當天晚上,柳窈下廚給李靈運做了菜。
她知道老寧國公病逝的消息,所以全程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想提及李靈運的傷心事。
但李靈運不希望她一直保持這般拘謹的模樣。
斯人已逝。
傷心的時候是真傷心,但也不能一直沉溺在過去。
否則,這是逝者不願意見到的,對生者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讓柳窈有話直說,無需顧忌。
二人雖無血脈的關係,但柳窈不到十歲就上山了,到後來嫁給他徒弟,還生下了大徒孫。
對李靈運而言,柳窈就像是自家兒媳一樣。
柳窈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忽然開口道。
“師父今年貴庚了。”
李靈運不假思索:“五十有七,再有三年就六十了。”
柳窈歎了口氣。
“師父年近花甲,我與李狼也想給師父儘孝。但我知道師父的本事大,責任也大,所以徒媳從來不曾要師父留在山上。”
“隻是,這心裡總是牽掛的。想請師父下次再出遠門時,至少要知會一聲,可讓徒媳和李狼心中有數。”
李靈運聞言神情一怔。
隨後,他點了點頭:“我記下了。”
打從突破半仙以來,壽數延長,李靈運一直沒再在意自己的年紀。
今日柳窈主動問及。
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旁人的眼裡,也能算是一位老者。
李靈運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他能理解柳窈和李狼的擔憂。
……
晚飯過後。
李靈運拉著韋喜一起,將柳窈熬好的獸糧帶去喂虎,順帶也閒聊幾句。
如今,李草芥已經承襲了國公府的爵位。
除非將來給李狼吊唁。
不然,他基本是沒機會回來了。
韋喜的年紀和李草芥相仿。
他隻說了要到揚州開青樓的事情,但具體何時下山,未曾提及。
李靈運於是問起了他的打算。
韋喜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給出一個不知道的答案。
“不瞞師祖,我現在其實挺迷茫的。”
“怎麼,你現在不想開青樓了?”李靈運笑著問道。
韋喜立即反駁:“當然還是想的,我是我娘的孩子,子承母業,天經地義!”
不過,他的氣勢很快弱了下來。
“為此,我潛心學習琴曲,又編寫劍舞,本是想給世人呈現出青樓好的一麵。可這些年浸淫其中,我突然又覺得不甘於此了。”
“又或者說,假如我現在去了揚州,可能一輩子到頭,就是一個龜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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