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好像忘記了自己已經是一個年過百歲的老者了。
見著一群中年的人,齊刷刷喊他師叔祖。
這可把李從彧氣壞了。
他哪有這麼老?
你們這群人,莫不是眼睛瞎掉了!
自己可是杏花村遠近聞名的俊俏後生,一個個把自己喊得這麼老,要是讓念念給聽去了怎麼辦。
李從彧像是頑童一樣與後輩們置氣。
後輩們知道他是錯亂了記憶。
可是這樣的年紀,腦子裡還能剩下點東西,就已經相當難得了。
石寵沒敢將這事告訴他師父。
已經年過八旬,而且腿腳不便的李挽。
李挽若是知道這事,肯定會不惜一切趕過來的。
可是,就他那身子骨。
真有可能將事情給辦砸掉。
相比之下,石寵選擇將這事告訴了小師叔“韋喜”。
韋喜與李挽不同。
他的年紀甚至還比李挽大了一歲。
可是韋喜常年登台唱戲,又注意對身子骨的保養,八十來歲了仍然可以揮劍弄影。
而且,韋喜的腦袋也靈光。
如今“醉仙樓”已經像是大樹一樣,他的徒子徒孫們,將劍舞這一門手藝傳向了四麵八方。
六十餘年的光景。
劍舞從無到有,如今成了聞名天下的一種技藝。
韋喜這位劍舞的創始人功不可沒。
他得知了二師叔的狀況,自己動身前往劍池探望,同時又將消息帶給了京師的小師叔。
玉致得到消息,也就相當於李靈運得到了消息。
無需多言。
他們即刻上路,來到了杏花村下。
今日,卻見得有人在辦白事。
李靈運一問才知,辦白事的不是彆人,正是故人之子“張煦”。
張煦享年九十有餘。
這是喜喪。
不過於他個人而言,不久前熬走了最小的孫子。
如今負責給張煦處理喪事的,是他的曾孫輩。
到這份上,悲傷不見得會有多少。
這並非是因為漠然。
而是這些曾孫輩們,已經送走了眼中的父輩和祖輩,經曆過了人生最大的哀痛。
至於張煦——
他們同樣會哭,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失去了張煦帶來的利益。
這位聞名信州的書法大家。
每一封留存的字帖,那都是可以作為傳家寶,用來變賣成銀子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