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自己,是否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下一個農帝先祖了?
農帝人如其名。
他在位期間大明的田畝翻了數倍不止。
這直接導致。
接下來的百年時間裡,不論天災如何嚴重,不論人口如何增長。
國庫裡都有足夠的糧食可以救急。
他人雖已不在,可是大明的百姓至今仍然沐浴著農帝的遺澤。
朱鴻中如果想要與農帝相提並論,那他就也得替大明百姓留下點什麼。
自己真的可以麼?
朱鴻中一時間有些底氣不足。
這不是源於對自己不自信,而是他要走上的道路,是前人從來不曾設想過的。
假如有朝一日,人力可以被擺脫。
那麼天底下就不需要那麼多的百姓種田。
他們又將何去何從?
這是朱鴻中第一次站在國朝統治者的立場上,而非立足於時代的發展。
他要為生民的福祉而奮鬥。
清平帝沒有要他立刻做出一個決定。
至少,現在的自己可以接受這一切的變化。
朱鴻中也可以繼續從事他的研究。
不過,他畢竟是大明的太子。
總要明白自己身上肩負著的東西。
於是,父子倆約定。
再過七年,就以“清平五十年”為界,他們需要再根據這事情進行一次探討。
假如父子倆發生了分歧。
出於求同存異的考慮,清平帝會退一步,到那時朱鴻中就要準備,肩負起這座江山與國家。
……
四喜茶樓。
一晃眼,江水流被韋思兒帶回四喜茶樓,已經過去十五年了。
他從少年走到了青年。
韋思兒則由暮年逐漸走向了死亡。
她今年已經八十五了。
與旁人不同。
韋思兒的衰老,不在樣貌,不在年紀,而在於精神。
她靠著一顆心來分辨這世間的善惡,再通過眼睛將其表達出來。
這就是“解憂”的真諦。
隻要自己一日還能看出人心,分辨出善惡。
那麼她就不算老。
可是數日之前,韋思兒發現自己仿佛失去了這種能力。
她看人的笑是笑,哭是哭,愁是愁。
仿佛千篇一律。
這也是韋思兒不曾見識過的世界。
但她明白。
這不是返璞歸真,不是大道至簡,而是自己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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