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英德立馬說道:“劉隊,這簡單,隻需您一句話,我立馬給您辦得妥當。”
“咱們可以稍微調整一下筆錄,再找幾個‘證人’,證明您弟弟是被黑子他們脅迫的,全程隻是個從犯,在整個犯罪過程中起的作用不大。”
“這樣一來,量刑肯定能輕不少。”
劉定武心中一緊,他雖然迫切希望劉定文能從輕處罰,但聽到宣英德如此直白地說出要偽造證據,還是感到一陣不安。
他猶豫了,緩了緩說道:“這是違法的事,萬一被發現,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宣英德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劉隊,隻要做得夠隱蔽,怎麼會被發現呢?”
“再說了,您弟弟這事兒,您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要是他真在裡麵待個好些年,您這當哥的心裡能好受?”
劉定武眉頭緊皺,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
一邊是弟弟,另一邊是法律。
偽造證據是嚴重違反職業道德和法律的行為,一旦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宣英德見電話那頭沒了聲音,立馬趁熱打鐵:“劉隊,您想想,您就這麼一個弟弟,您也希望他刑期減短吧。”
“隻要這事兒成了,您弟弟
肯定對您感恩戴德,您這當哥的也算是儘到責任了。”
劉定武咬牙說道:“你先彆說了,讓我再想想。”
“這事兒太大了,我得慎重考慮。”
宣英德也是見好就收,不再進逼:“好嘞,劉隊,您慢慢考慮。”
“不過,這事兒宜早不宜遲,時間拖久了,變數就多了。”
“到時候移交到檢察院,可就定蓋了。”
“您還是要早做決定,及時跟我說,我保證把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
掛斷電話後,劉定武癱坐在椅子上,雙手用力地搓著臉。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劉定文進監獄後,在裡麵受苦的模樣。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擺脫過往,不想再重蹈魏定陶時期的老路。
整個一天,劉定武都沉浸在痛苦的糾結中。
下班回到家,妻子羅玉蓉察覺到異樣,關切道:“怎麼了?是不是定文的事有什麼進展?”
劉定武看著羅玉蓉擔憂的眼神,心中更加煩悶,隨口說道:“沒事兒,你彆問了。”
晚上,劉定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想起小時候和劉定文一起玩耍的場景,父母早逝,兄弟倆相互扶持,感情深厚。
如今劉定文深陷困境,他作為兄長,怎能坐視不管?
但如果為了弟弟而偽造證據,那他和那些違法犯罪分子又有什麼區彆?
就在劉定武痛苦掙紮的時候,手機突然亮了,是宣英德發來的消息。
“劉隊,考慮得怎麼樣了?時間不等人啊。”
劉定武看著手機屏幕,心中一陣煩躁,他沒有回複,而是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然而,宣英德的短信內容卻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劉定武心想,如果真的按照宣英德說的做,真的能瞞天過海嗎?
萬一被發現,不僅自己會身敗名裂,還會連累整個家庭。
經過一夜的煎熬,劉定武終於做出了決定。
第二天一早,劉定武來到局裡,直接找到了宣英德。
宣英德看到劉定武,臉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劉隊,您想好了?”
劉定武麵色凝重,嚴肅地說道:“昨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我不能讓你這麼做,也不會這麼做。”
“我是一名警察,不能知法犯法,不能為了自己的弟弟就破壞法律的公正。”
“定文犯下的錯,應該由他自己承擔,我不能用這種錯誤的方式幫他。”
宣英德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劉定武。
“劉隊,您這是何苦呢?”
“您真的忍心看著您弟弟在裡麵受苦?”
“我當然不忍心,但我更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