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穀的目標,居然是魯王墓。
第一任魯王的陵墓。
自從魯王遷墳,這裡就隻留了幾位族人看守。
這幾人都不會武功,不過處於謹慎的態度,煙雲穀的人還是在一個深夜送他們去見了祖先。
冬日夜長,他們有一整夜的時間,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坐鎮指揮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
在另一時空,五十多正是年富力強的中年,不過在這個平均壽命低得嚇人的時空,四十多歲已可自稱老夫。
這位老人是穀主的大弟子,姓劉名善鬆,據說已得了穀主的真傳。
換個說法,他是無塵最有可能修煉到尊者的徒弟。
繞著魯王的陵墓,劉善鬆走得極慢,似乎每一步都做出了停頓。
其他人遠遠的避開,不敢上前打擾。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劉善鬆緩緩停下了腳步。
衝遠處揮一揮手,立刻有人快步上前。
“墓室打開了沒?”劉善鬆的表情十分嚴肅。
“回師尊的話,已經打開了!”
原來,此人是劉善鬆的弟子。
“我這個方向,試著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通道。”
“弟子領命!”那人彎腰退下。
等弟子匆匆離去,劉善鬆的目光射進黑夜之中,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煙雲穀的人並不愚蠢,背靠梁國的他們對局勢更是有著清醒的認知。
越王與太子往來密切,越軍自然會支持錦衣衛的行動。
不過讓人倍感詫異的的是,隨著越軍的出現,錦衣衛的行動反而低調了許多。
這種故意露出的破綻,手法實在是算不上高明。
但是站在煙雲穀的角度,這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一旦越軍在交化站穩腳跟,除了錦衣衛,其他各方的勢力,都是他們清除的目標。
更何況——
越國還有南安洞!
南安洞?
劉善鬆心中一動!
今夜,煙雲穀已做了充分的準備,可是他卻漏掉了從未在交化出現過的南安洞。
也許是庸人自擾罷了!
劉善鬆自嘲的一笑。
就算南安洞的人出現又如何?今夜準備的人手,甚至足夠衝擊一下交化的城門。
勾一勾手指,又有一人飛奔而來。
“多派些人四下裡轉轉。”劉善鬆的表情愈發嚴肅。
“弟子遵命!”
“無論是誰,隻要敢強闖警戒,格殺勿論!”
“是!”
那人應下後,匆匆退下安排去了。
等那東西到手,梁王離京城的金鑾殿,也就更近了些吧!
劉善鬆的眼中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
同一個時辰,同一片天空下,京城,安陽公正在府中設宴。
今晚的客人,全是禁軍的中堅力量。
這些手握大權的將領,原本做夢也不敢想象能達到今日的高度。
在張統領掌管禁軍的時代,包括在張統領之前的時代,禁軍的高層,全部是來自皇城的勳貴子弟。
就算他們兢兢業業一輩子,最多也隻能有資格跟在勳貴子弟的身後,撿些丟棄的骨頭。
是安陽公的到來,清洗了禁軍中的勳貴子弟。
是安陽公的到來,讓他們嘗到了權力的滋味。
是安陽公的到來,讓他們不再撿那些惡心的骨頭。
在他們心中效忠的對象,早已從高高在上的皇帝,變成了如再生父母般的安陽公。
如今見安陽公愁容滿麵,一個個感同身受,都是眉頭緊鎖。
“統領是在為何事煩惱?”
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
“嗯?哦!沒事,來,大家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