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沈夫人離開後,每次前來總是攜帶著諸多珍貴物件,說是要補償江綰。
沈如歡亦隨同前來,往昔那股子傲氣早已消失不見,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副模樣。
破天荒地流露出溫柔之態,還不時小心翼翼地打量江綰的神情,那副模樣仿佛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惹了江綰不高興。
江綰忍住笑,沈如歡還真是……可愛。
這一回,柳姨娘也一道來了。
隻見她身形消瘦了整整一圈,麵容略顯憔悴,看向江綰的眼眸中滿是深切的擔憂與疼惜。
在這府中,江綰內心深處最覺愧疚之人,便是柳姨娘了。
畢竟,柳姨娘是她初到這個陌生世界時,所感受到的第一道真摯且毫無保留的善意。
“姨母,是小綰不孝,這些日子讓您擔憂了。”
柳琴兒強忍著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輕輕搖了搖頭:“小綰是極好的,不過是遭了旁人的陰險算計,要怪便怪那些心懷叵測之人。”
說罷,她還略帶嗔怒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夫人。
坐在一旁的沈夫人:………
柳琴兒自己無所出,早已經將胞姐的女兒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但她清楚,江綰偶爾會有點小心思,但好在是個懂事。
江綰拿起手帕,輕輕替她擦拭眼淚。
沈如歡看得鼻子有些酸,莫名的感人是怎麼回事。
聳了聳鼻子看向沈夫人,她可沒忘記柳姨娘的話。
她娘真是讓豬油蒙了心了,能做出這種事。
沈夫人:………
罷了,隻要能恢複從前,她也不在乎其他。
反正在這裡自己的麵子早就沒有了,還在乎什麼其他的。
待送走了沈夫人等人,沈洵舟直至傍晚時分才返回府邸。
這些日子以來,皆是如此。
聽聞當今聖上龍體欠安,一日之內清醒的時辰竟不足兩個時辰。
如此情形,眾人心中皆隱隱都有了預感。
皇上年輕時征戰,身上落下了諸多傷病,如今年歲漸長,舊疾複發,再加上日夜為國事操勞憂慮,如今的狀況怕是不容樂觀。
即便是依靠著名貴藥材勉強續命,粗略估算,恐怕也僅有一年多的時光了。
故而,太子順勢名正言順地接手了朝中其餘事務。
而身為太子左膀右臂的沈洵舟,自然是愈發忙碌。
用完晚膳後,江綰與沈洵舟依照慣例在院子中悠然散步消食。
隻是江綰能感覺得到,今日的沈洵舟似乎跟平日裡不大一樣。
看向自己的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讓她老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