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戒司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氣息。
牢房裡,王若與一臉麻木地站在角落裡,頭發淩亂,眼神空洞。
“王老夫人,您彆待太久了,不然我們也難做。”看守的嬤嬤在門口催促道。
“多謝,嬤嬤幫忙!這錢給您吃茶!”
王老夫人的貼身嬤嬤拿出一袋錢遞給看守的女官。
王老夫人親手提著從樊樓買的吃食,步履蹣跚走進牢房。
看到女兒的那一刻,她眼中滿是心疼與愧疚:“與兒,母親來看你了。”
王若與聽到聲音,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連忙抬起頭,快步走到牢門前,急切問道:“母親,您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王老夫人沒有回答,而是將手裡的食盒遞給女兒,“與兒你吃點東西吧,娘看你都瘦了!”
王若宇接過食盒將食盒裡的美食狠狠地往嘴裡塞進去。
過了好一會,臉上才露出滿足的表情。
她已經好久沒吃過飽飯了。
她用臟汙的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漬,滿是希望的看向王老夫人。
“母親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嘛?”
王老夫人神色悲戚,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與兒,母親對不起你,沒能把你救出去。”
“母親明天就要離開汴京了。”
王若與眼中的希望瞬間破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怨毒。
她盯著王老夫人,陰惻惻地說道:“母親,您靠近一點,我有話要告訴您。”
王老夫人不疑有他,滿心都是對女兒的愧疚,便緩緩湊了過去。
還以為她要交代康家兒女們的事情。
突然,王若與猛地一口咬向王老夫人的耳朵。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王老夫人的半隻耳朵被她咬了下來。
王若宇將王老夫人的半隻耳朵抓在手裡,狠狠地丟到牢房遠處的臭水溝裡。
她嘴裡罵道:“母親,都怪你!你不但沒救我,還讓我多關了兩年!”
“我這輩子都出不去了,我恨死你了!”
她瘋狂地叫囂著,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絕望。
看守的嬤嬤們聽到動靜,急忙衝進來,七手八腳把王若與按倒在地。
“乾什麼,給我老實點……”
說罷,啪啪的給了王若宇兩個耳光。
王若與還在拚命掙紮,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王老夫人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臉色慘白。
嘴裡喃喃道:“冤孽啊!我到底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女兒!”
王若與死死盯著母親,惡狠狠地說道:“母親……當年你毒殺父親妾室們,我這不都是跟你學的嗎?”
“你罪有應得!”
王老夫人聞言,隻覺氣血上湧,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慎戒司內一片混亂,王若與的叫罵聲、嬤嬤們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仿佛一曲絕望的悲歌,為王家的這場鬨劇畫上了一個慘烈的句號。
……
徐家書房裡。
徐子建一襲月白色長袍,正站在書桌前,全神貫注研讀著手中關於西北的情報。
桌上攤著一幅幅西北地圖,還有幾卷東廠呈送的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