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晴兒的聲音輕了些,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謝二哥肯聽我說這些。”
華蘭剛要鬆口氣,卻見徐子建轉身往親兵營房走去。
韓世忠正在擦拭長槍,見上司進來趕緊起身行禮。
徐子建盯著他手背上的刀疤:“想娶我妹妹?”
韓世忠的耳根瞬間漲紅,單膝跪地:“屬下……”
“起來。”徐子建打斷他,“三日後黃河邊有巡防營比武,你若能進前五,我便保你做黃河巡防營指揮使。”
他頓了頓,手按在韓世忠肩頭,力道重得讓對方踉蹌了一下,“記住,你欠的不是我的情分。若敢負她,這黃河的冰窟窿,正好埋人。”
韓世忠猛地抬頭,眼中星火閃爍:“末將定奪魁首!”
三日後的黃河灘塗,風卷著黃沙撲在觀禮台的帷幔上。
徐子建坐在主位,看著校場上躍動的人影。
關勝的青龍偃月刀劃出道冷光,呼延灼的雙鞭在陽光下泛著紫黑,董平的雙槍舞得密不透風。
這些名字,在此刻的河北地麵上還無人知曉。
“報——”傳令兵的聲音被風吹得發飄,“韓世忠勝!”
觀禮台另一側,梁世傑撚著胡須的手頓了頓。
他身旁的梁舍嗤笑一聲,錦袍的袖口掃過案幾上的茶杯:“父親您看,那韓世忠原是李家的家奴,關勝不過是浦東巡檢,李成更是廂軍裡的都頭——”
“住口。”梁世傑皺眉看向校場,韓世忠正將董平的槍杆壓在地上,黃沙裡映著兩個角力的身影,“你以為徐子建是在選將?他是在給自己築牆。”
正說著,徐子建已起身離座。
他走到校場中央,將五麵指揮使令牌分遞出去。
輪到韓世忠時,他特意多停留片刻:“黃河巡防營的兵,可不好帶。”
韓世忠接過令牌,鐵鑄的牌子在掌心沉甸甸的:“末將明白。”
此時燕青正站在人群後,青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徐子建忽然朝他招手:“你箭術不錯,來我身邊當親兵隊長吧。”
見燕青愣住,又補充道,“盧俊義的案子,我會用宣撫副使的軍令壓下去,讓他來巡防營做個提舉官。”
燕青的手猛地攥緊,隨即躬身行禮,聲音裡帶著壓抑的哽咽:“謝大人。”
暮色降臨時,黃河灘塗的鼓聲漸漸歇了。
梁舍看著徐子建帶著新選的將官離去,依舊滿不在乎:“父親多慮了,不過幾個草莽武夫罷了。咱們府裡的聞達、索超,哪個不是身經百戰?”
梁世傑望著遠處巡防營的旗幟在風中起伏,忽然歎了口氣。
這徐子建手裡有了兵馬,這河北的水怕是要被他攪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