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快步走回家,看到隻有陳氏一個人在灶台忙活。
“娘,我回來了,爹和小妹呢。”
陳氏聽到聲響,停下手中洗馬齒莧的的動作,“你爹去河裡打水了,雲兒不知道又去哪裡野去了,自從你給她買了新頭繩,她可是天天戴出去嘚瑟的。”
說著陳氏都笑了,女兒從來都沒那麼開心過,從小就懂事,人還沒灶台高呢,就天天跟在她後頭乾活。
陳氏說不心疼那都是假的,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疼,可是之前在趙家的時候,天天忙不完的活快要把她壓垮,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孩子都漸漸長大懂事了。
也就是現在斷親自家過日子了,小女兒才越來越像個孩子一樣。
現在家裡也沒什麼活要乾,陳氏便也不拘著趙雲出去玩。
陳氏自己從小就要照顧生病的娘,記憶裡已經想不起來和同齡人玩的記憶了。
她不想自己的女兒也這樣。
現在有這個條件了,小孩子該玩還是要玩的。
聽著趙雲又戴著他買的頭繩去玩了,趙言還挺高興的,妹妹喜歡就好。
他得努力掙錢,多給妹妹買更多東西才行。
“娘,柿餅我已經送去村長家了,今天村長不在家,我給王嬸拿著了。”
聽著趙言的話,陳氏心裡的石頭算是放下來了。
她一直擔心這點東西太少,怕村長家不收呢,可自家確實也沒啥好東西可以送。
這可愁壞了陳氏。
“哎,送去了就好,這待會吃了飯,我也給你曹嬸家送去。”
“現在這個點估計也是在做午食呢,現在不好過去,不然彆人還以為我是要去蹭飯的人呢。”陳氏打趣道。
趙言看著陳氏臉上的笑意,突然覺得他娘好像變年輕了一樣。
眉頭不再是習慣性皺著了,說話也能看著人說而不是習慣性低頭了,經常彎著的背也在有意識的改變下直了些。
現在說話都能開玩笑了。
這是個好變化,說明心態好了,這讓趙言舒了口氣。
他之前可怕陳氏鬱結於心了,心病才難醫。
讓陳氏去曹家送柿餅,這是趙言的主意。
根據他的觀察,趙高雖然話不多但心態很穩,在鎮上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可見趙高隻是性子比較老實不愛計較而已。
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含糊。
反觀陳氏心態就不太穩了,說白了就是不自信,這就是長期生活在打壓的環境下形成的。
因此趙言就想讓陳氏去給張家送柿餅,陳氏和曹嬸熟一些,畢竟是同一個村子嫁過來的,相互間更加親近。
先從熟人讓陳氏學著和人打交道,這樣效果會更好,不然會適得其反,那就不好了。
之所以不選村長家是因為村長家相比曹嬸家更複雜,除了王嬸陳氏相對熟一點,其他人隻會讓陳氏更加畏懼了,更難放的開。
提起村長的時候,通過陳氏的微表情,趙言就可以看出來,他娘是比較畏懼村長的。
可見村長在村裡的威嚴之大,這個村裡估計不怕村長的也就是趙言了。
“娘,待會吃了飯,我想上山去摘些柿子回來做柿餅,家裡柿餅快沒了,反正山上的柿子多的是,做一些看看能不能去鎮上賣。”
給村長家送完東西,趙言發現自己下午好像真的無事可乾,他對於村長家的井還是很心動的,如果他們家打一口井,他爹就不用天天去河裡打水了。
雖然河離他們家並不算很遠,可是要灌滿水缸需要四桶水,這來來回回也要四次,這一缸水也就夠他們家用一天而已,這還是節約用的情況下。
趙高是每天都需要去打水的,每次打完水都是滿頭大汗。
趙言看著於心不忍,想著還是要繼續掙錢,不然這樣的日子過下去也太累了。
但趙高和陳氏心裡不這麼想,現在過的日子是他們從來沒敢想過的,不用去田裡乾活,每天隻需要做飯打水,偶爾去摘野菜和拾點柴火。
輕鬆的讓趙高和陳氏這幾個晚上都有點睡不著,真怕一睡醒就回到以前隻有乾不完活的日子。
每天一睜開眼都要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還在做夢。
隻有手上傳來痛意,才能讓他們放心。
“三郎,你要上山的話,下午和你爹去吧,你爹力氣大能背更多柿子下來,可彆壓著你了。”
聽著陳氏偏心的話,趙言差點笑出來,他娘可真是親娘,就怕壓著他,是一點沒顧及到他爹。
“知道了,娘,等爹回來我就和他說這事。”趙言笑著應道。
陳氏一邊處理著馬齒莧,一邊留意著瓦罐裡的飯,生怕煮過頭燒焦了,得時不時看著才行。
昨天剛剛買的鐵鍋,趙高已經緊趕慢趕的用泥土和石頭搭好了另外一個灶台。
陳氏覺得菜還是要在鐵鍋裡煮的才香,今天就沒用鐵鍋煮飯,而是繼續拿出小瓦罐煮飯。
反正家裡就那麼四個人,瓦罐煮的夠吃就行了。
麻利的摘掉發黃的菜葉子,用水洗了兩遍,放到旁邊的小竹筐裡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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