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正要進這門戶尋找八岐大蛇,聽見這聲音後,停了下來,目光緊緊注視前方的門戶。
眨眼之間,前方的門戶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就好像虛空被一把鋒利的刀子劈開了一樣,一個巨大的身影帶著神秘的光暈,從結界門戶裡快速衝了出來。它的身體簡直像一座高聳的小山,上千顆腦袋在脖子上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鱗片閃爍著冰冷堅硬的光芒。每次稍微動一下,周圍的氣流就會呼呼地翻滾起來,就像蟒蛇在草叢裡遊動一樣,發出沙沙的聲音。它的身體彎曲著,所到之處,空間似乎都被那強大的威壓扭曲變形了,身後還拖著一道若隱若現、好像星河軌跡一樣的光影尾巴。
而在舍沙身後,八岐大蛇那狼狽模樣儘顯無遺。本有八顆的頭顱如今隻剩六顆,斷口處還殘留著縷縷混沌氣息。身上鱗片七零八落,血跡斑斑,乾涸與新滲的鮮血交織,繪出一幅慘烈之景。它蜿蜒爬行,動作慌亂又急促,六顆頭顱低垂,眼中滿是驚惶,活脫脫像個喪家之犬,緊緊跟隨在舍沙身後。
林東原本全神貫注地盯著這門戶會出現何人,可看到出來的一個千頭蛇妖時,先是一愣,緊接著竟然輕笑起來,看向了躲在舍沙那龐大身軀後麵的八岐大蛇開口道:“八岐大蛇,這是你祖宗?還是你是它的子孫輩?也不對啊,你是東洋蛇,它是咖喱蛇,你倆不知一個品種的啊,哈哈。”
林東那帶著幾分哂笑的話語一落,空氣中似都彌漫起了濃濃的嘲諷意味,海風仿若也成了幫腔的“看客”,呼嘯而過,吹得海麵浪濤洶湧,似在配合這劍拔弩張的對峙氣氛。
舍沙千頭齊動,每顆頭顱的眼眸中都燃起熊熊怒火,那眼神仿若實質化的利箭,齊刷刷射向東林,低沉的怒吼自它無數張口中滾滾而出,震得周遭空間都嗡嗡作響:“華夏小兒,休得在此口出狂言!婆羅門之地,豈容你這般撒野,你無端攻擊我教結界,已是犯下大罪,還敢對本龍王這般羞辱,今天本神讓你有命來,沒命回!”舍沙龐大身軀猛地向前一拱,周身神秘光暈瞬間暴漲。
林東一邊笑,一邊挑眉嘲諷道:“瞧瞧你這模樣,說是千頭蛇妖,我看你就像個拚湊出來的怪物。還自稱是龍王,你不就一畸形蛇妖嗎?彆侮辱龍這個字了。哼,你也就是在這婆羅門頂著這畸形身子作威作福,真拿到華夏之地,怕是街頭小兒見了你,都得笑掉大牙,還真把自己當個角兒了。
舍沙在聽到林東的一番話後,頓覺一股從未有過的羞辱感如洶湧岩漿,在千顆頭顱內瘋狂奔湧、灼燒。在婆羅門內,除了它的主人毗濕奴,就是另外兩大主神焚天和濕婆它都不鳥,沒想到今天會被眼前的林東這般羞辱:“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說本龍王!華夏小子,你已然成功激怒了本龍王,哼,你以為能像那些尋常闖入者般,輕易尋個痛快死法了事?簡直是妄想!”
舍沙千頭一同仰天嘶吼,那吼聲彙聚成一道實質化的音波衝擊,仿若一道黑色的怒雷,直直劈向林東,所經之處,空間被震得支離破碎,裂開一道道猙獰縫隙,海水更是被掀上高空,化作傾盆“水幕”,以遮天蔽日之勢倒灌而下。“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把你的魂魄禁錮在九幽煉獄,讓你日日夜夜受那萬鬼啃噬、業火焚身之苦,方能消我心頭之恨!”它身軀急劇扭動,周身神秘光暈如失控的煙火,劈裡啪啦炸響、膨脹,那些遊走的符文此刻仿若饑餓的惡獸,張牙舞爪地探出光暈,在空氣中閃爍著幽藍冷光,編織成一道道詭異莫測的禁錮法陣,朝著林東籠罩而去。
其身後,八岐大蛇見舍沙暴怒出手,眼中閃過一絲竊喜,似乎已然看到林東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狀,它那僅剩的六顆頭顱也跟著叫嚷起來:“大人神威,定要狠狠懲治這狂妄之徒,讓他知曉婆羅門的厲害,為小的出這口惡氣啊!”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挪動身軀,往舍沙身後更隱蔽處縮去。
林東冷笑一聲,再次祭出盤古斧,斧身古樸紋路瞬間亮起璀璨金光,那些符文法陣觸碰到金光,瞬間消融瓦解,化作縷縷青煙飄散。“醜貨,你這狠話放得倒是響亮,想抽我筋、扒我皮,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本事接住我這盤古斧的怒火!”
舍沙原本被林東的嘲諷激得怒火攻心,滿心隻想著如何折磨眼前的林東,以扞衛自己與婆羅門的威嚴,是以一開始全然沒將林東手中那柄古樸的斧頭放在心上,隻當是尋常神兵利器,再厲害也敵不過自己的強大術法。
直直到東話說完,“盤古斧”三字仿若一道炸雷,在舍沙千顆頭顱間轟然回響,刹那間,它千頭凝固,每一顆腦袋中的眼眸都瞬間瞪大,瞳孔急劇收縮,神色從盛怒的張狂轉為極度的驚恐。渾身氣勢都為之一滯,原本洶湧澎湃、肆意翻湧的神秘光暈也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光芒銳減,符文顫抖著隱匿回光暈深處。
舍沙的千顆頭顱下意識地慌亂擺動,相互碰撞、摩擦,發出簌簌聲響。它內心猶如驚濤駭浪,不斷喃喃自語:“盤……盤古斧,難道是砍掉梵天頭顱的那把盤古斧?傳說中的開天神器,竟在此人手中!這可如何是好……”它深知這神器背後蘊含的恐怖偉力,那是足以顛覆乾坤、改寫諸神格局的存在,往昔的回憶漸漸湧上頭,盤古持此斧在混沌之巔力戰婆羅門三相神且不落下風,這般威名,如沉甸甸的巨石,壓得舍沙幾近窒息。
想到此處,舍沙滿心懊悔,不由扭頭朝身後畏縮著的八岐大蛇怒目而視,以密音急切地傳音怒道:“你這畜生,究竟給本龍王惹到了多大的麻煩,為什麼事先不說清楚,他盤古斧在手!你是存心想看本龍王栽跟頭,把我這領地攪得不得安寧嗎?如今可好,對上這等神器,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你這孽畜,真是罪該萬死!”
八岐大蛇聽聞,六顆頭顱惶恐地伏地求饒,聲音顫抖著辯解:“大人,小的……小的也是被追得慌了神,一時隻顧逃命,沒來得及詳述,求大人恕罪,大人神威蓋世,定能降伏此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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