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吸一口氣,錢奕深笑了,露出白牙,不同於當地人的特色更突出了一些。
“大叔,我是來錢家溝串親的,你看?”錢奕深看向中年大叔,詢問的意味很明顯。
“錢家溝誰家?”中年大叔饒有意味的看著錢奕深。
“錢慶奎。”
錢奕深說完,有點遲疑,不知道是該說錢慶奎還是錢榮安還是錢奕海或者錢慶森。
“兄弟,這都不是外人,你給便宜點。”中年大叔跟車把式男人說一句。
“認得?”
“唉,就這三五裡地,論起來大家都是親戚。”中年男人有點尬。
“好吧,五毛,下次大哥有人,給我留著。”車把式大哥說完,衝錢奕深問,“兄弟,吃飯了嗎?我這就要走了。”
“大哥,一頓不吃沒啥。路上要多久?”錢奕深想著,早知道摘倆黃瓜也行啊。
“晌午頭能到。”說完,他看看剛剛冒出頭的太陽,錢奕深也看一眼東邊,綠樹、紅彤彤的太陽。
“大哥吃啥?”
“看看掌櫃的這邊有餅子不?”
“有,有,還摻了點白薯麵。”大車店掌櫃的趕緊張羅。
“來倆餅子,一根白薯鹹菜吧。”車把式洗了把臉,拿手撲撒兩下,衝著掌櫃的走去。
“大叔,也給我倆餅子、白薯鹹菜,有黃瓜也來倆。”錢奕深雖然不想吃著,想想,以後沒準還用得到大車店的人。
“有黃瓜,送你們倆吧,不收錢了。”
倆人去拿東西、然後付錢,大車店掌櫃的拿包貨紙給倆人把餅子和鹹菜包好、單獨拿四根黃瓜,用個倭瓜葉子包上,放到馬車上,車把式把兩匹馬牽出來,開始套車。
錢奕深側身坐在外轅上,扭臉向前方,好方便跟車把式說話。
“兄弟,你可以坐到車廂裡。”
“沒事兒,掉不下去吧。”錢奕深沒怎麼坐過這樣的車轅上,不過看著彆人一派輕鬆,覺得應該沒啥大問題。
“嗯,你去縣城乾嘛?”
倆人都拿出兩隻餅子夾鹹菜,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去看看,我沒去看過。”
錢奕深想想,當年跟著隊上的馬車去的靜西武裝部,集合後就一起去了火車站,坐上火車一路咣當咣當的去了大西南,再後來他們這一波打完仗了,又坐著火車咣當到了北京,去年再咣當回靜西,然後縣裡派了軍車送他回家。
錢奕深說自己是靜西人,其實就路過這幾次;說自己是錢家溝人,也在家呆了十多年,大多時候是上學,如今連他們村裡的山頭的界限都不知道在哪裡。
“兄弟啊,這個時機可不太好啊。”
車把式說完了,邊吃著手裡的餅子,邊觀察著馬路兩邊的莊稼,綠油油的棒子長勢不錯,今年要是沒大的雨水的話,這一片應該可以豐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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