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樹計劃用這塊鐵料打造第一個工具——鐵釺。隻因鐵匠作坊若要正常運轉,首先得擁有趁手的工具。
而鐵匠作坊最基礎的工具乃是鐵錘、鐵鉗和鐵砧。要製作鐵錘和鐵鉗,就得給鐵坯開孔。
故而,鐵釺成了曾樹需要打造的首個工具。
爐火熊熊,映照著整個山洞一片通紅。曾樹密切觀察著火爐中的鐵塊,精準掌控著火候,讓鐵塊逐步變得通紅且柔軟。
棒槌哥預備好了沉重的鐵錘,目光專注且堅毅。
當鐵塊達到理想的溫度,被竹板夾出,曾樹即刻將鐵塊放置在石砧上,棒槌哥立馬高高揚起手臂,肌肉緊繃,伴隨著一聲洪亮有力的吆喝,鐵錘迅猛落下,“鐺……”的一聲震耳巨響,火星四濺,鐵塊在這沉重的一擊下開始變形。
經過方才的磨合,他們的動作協調有序,一錘接著一錘,節奏清晰分明。每一次敲擊,都蘊含著精準的力度與角度,鐵塊在他們的錘打下逐漸延展、拉長。
曾樹的額頭汗珠密布,卻無暇擦拭,全身心投入到鐵釺的加工之中。隻見他時而翻轉鐵塊,時而調整角度,力保鐵釺的形狀均勻規整。
曆經無數次的捶打,鐵釺的雛形逐漸顯現。最後,曾樹將初步成型的鋼釺放入雪中淬火,“呲啦……”一聲,一陣白色煙霧升騰而起,鋼釺完成了最後的蛻變,變得堅硬且鋒利。
“你們都學會了嗎?後麵的星星石就交由你們來打了。”曾樹氣喘籲籲地把那小巧的石錘和被燙得漆黑的竹板遞給了打鐵隊長虎爪,而棒槌哥也將酋長權杖交給了身旁的壯漢。
實在是太累了,就連身強力壯的棒槌哥都難以承受,更不必說身形瘦弱、四肢纖細的曾樹了。
有道是,人生三大苦——撐船、打鐵、磨豆腐,古人所言誠不欺我呀。
“我……我能行嗎?”虎爪隊長接過工具,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自信的神情。
“沒事,你行的,我會在邊上指導你,技術的進步總歸要有個過程,等學會了也就不會覺得神秘了。以後打鐵隊就指望你們了。”曾樹輕輕拍了拍虎爪隊長的肩膀,滿含鼓勵地說道。
曾樹親自精心挑選了三塊隕鐵石交給虎爪,他心裡盤算著指導虎爪隊長打造三把鐵錘,畢竟那圓溜溜的酋長權杖用來打鐵不僅很不方便,而且還太過沉重了。
又曆經了一陣手忙腳亂的磨合過程,在曾樹耐心細致的指導下,虎爪隊長和他的搭檔逐漸地配合得愈發默契起來。
最終,曾樹巧妙地用鐵釺在燒得通紅的鐵塊上順利地開出了孔。經過淬火之後,將其送去石器加工作坊的裝配組安裝手柄。
片刻後,曾樹看著麵前的三把鐵錘一陣感慨,直接跳過了青銅,正式邁入了鐵器時代,雖然樣子醜了點,但也是文明的一大進步啊!
“這三把鐵錘,留下兩把給打鐵作坊使用,其中最小的那把送去給大祭司,順便把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告知於她。
虎爪,你們繼續進行鐵料的打製,不要急於製作成品,先多多練習,打鐵作坊的所有人都要親自動手嘗試,力求儘快熟練掌握打鐵的技能。
我實在是太累了,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沒什麼要緊事就不要來打擾我。”說完,曾樹拖著那具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回家了,棒槌哥則扛著曾樹的酋長權杖,興高采烈、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而老酋長和長老們手持著小鐵錘,興衝衝地去找大祭司報告今日這重大的成就。
“酋長,快點起來!大祭司叫你去祭祖了!”曾樹想在家休息的計劃破產了,他被棒槌從床上薅了起來,薅出了門,這時曾樹才聽到祭祀洞傳來的木鼓聲。
“嗯……棒槌,你不是部落專職的木鼓手嗎?此刻又是誰在敲擊那木鼓?”曾樹滿心疑惑地問道。
“我已然不再是木鼓手了,現在敲木鼓的乃是我弟木槌。如今我是您的專職護衛,專門為您扛著權杖,嗬……嗬……。”
棒槌哥無比自豪地介紹著自己的新工作,同時還不忘得意地炫耀著晃了晃肩膀上的酋長權杖,臉上的笑容燦爛得不行。
“棒槌扛鐵錘,實至名歸呀!小夥子有前途!”
曾樹快步走向祭祀洞,果然瞧見一個與棒槌有著七分相似的小夥,正在竭儘全力、激情四溢地敲打著木鼓。
那一臉的鋼毛、赤裸著的上身、高高隆起的肌肉……這絕對是刻意的模仿,難道還怕換了人大家會感到不習慣嗎?
走進祭祀洞,隻見洞裡已然跪滿了人。大祭司穩穩地站在祭台上,微笑著向曾樹輕輕招了招手:“孩子,到前麵來!”
曾樹依言走到前麵,老酋長和眾位男長老齊齊跪在第一排,中間特意留出了曾樹的位置。
打鐵作坊和陶藝作坊也停下手中的工作全員到場,緊緊挨在長老們後麵。
虎爪麵前放置著鐵錘,老陶麵前擺放著陶俑,老陶此刻顯得極為亢奮,激動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估計這是他人生當中最為高光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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