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就有了過年的氣氛,整個神京都熱鬨了起來,賣貨的商人和購買年貨的百姓絡繹不絕,勾勒出一幅大乾盛世圖。
神京城仿佛被一層濃厚的節日氛圍所籠罩,處處洋溢著喜慶與忙碌的氣息。
但是,臘月初三,不知從哪兒傳出一個消息,衝淡了這份喜悅。
但凡有些渠道的人家,都知道了甄太妃身體欠安的消息,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都不一定。
俗語說,既怕臘月生,也怕臘月死,新生兒、病人、老人都很難熬過寒冬,冬季就是死亡的季節。
春節作為漢族最重要的節日之一,為什麼會在冬季呢?
最古老的原因就和祭祀有關,死亡的人太多了,聚在一起集中祭祀、祈禱,逐漸演變成一個集會的節日。
寒冷是和饑餓並存的一個問題,就連現在,冬季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個季節。
這和保暖有一定關係,但也不完全相關,有無數的帝王就是死在冬季,他們不可能沒有保暖條件。
地球上生物的生存很難離開太陽,冬季的時候,太陽遠離北半球,北半球的生物就經曆著生存的考驗。
太上皇和甄太妃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每年的冬天都是對他們的考驗。
但是,通常情況下,女性的生命要比男性更長一些。而且,甄太妃的年齡比太上皇還要小幾歲,沒道理活不過太上皇。
大明宮。
太上皇的眼神呆滯,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隆正帝問道:“張太醫,父皇的身體怎麼樣了?”
張太醫答道:“啟稟陛下,太上皇身體本就不好,又經冷風刺激,才突然昏厥、口舌歪斜、一時失語、半身麻木。”
“微臣開了平肝熄風、祛風化痰、通絡活血的方子,以助平息內風、清降肝火。”
隆正帝聽的頭疼,說道:“你與我背醫書有什麼用,我隻問你這病要不要緊?”
張太醫道:“本不是大病,隻是太上皇已有千秋,又恰逢寒冬,隻怕會牽帶出彆的病症來。”
隆正帝繼續問道:“牽帶出彆的病症又如何?”
張太醫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詛咒太上皇說他要死了吧。
見張太醫不說話,隆正帝就懂了,若是一時治不好,隻怕時間就不多了。
張太醫道:“微臣會儘全力救治,請陛下放心。”
隆正帝將太醫安排在大明宮隨時待命,又吩咐戴權好好照顧太上皇,便回了乾清宮。
隆正帝問道:“皇陵那邊,探查的怎麼樣了?”
夏守忠答道:“陛下,最近確實有一批人隱藏在送葬路上至皇陵一帶,奴才還沒有查到是誰的人。”
隆正帝道:“廢物,這都幾個月了,這麼點事都查不清楚,朕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夏守忠道:“陛下息怒,雖然沒有證據,但奴才估計應該是江南那邊來的人。”
隆正帝道:“我自然知道有他們的人,我想問的是忠順王、四大異姓王、賈珠以及朕的皇子們,有誰參與了?”
夏守忠道:“奴才並未發現異常,他們應該沒有參與。”
隆正帝怒道:“應該,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給我說應該。”
夏守忠道:“陛下息怒,是奴才無能。”
駱良恭道:“陛下,隻要我們做好萬全的準備,相信不會出什麼意外。”
“神京有十幾萬大軍,相信他們也攪不出什麼浪花。”
隆正帝道:“十幾萬大軍,如果主將帶著他們造反,就是十幾萬敵人。”
“傳朕命令,從今日起京營和西山大營開始戒嚴,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帶兵出營,違令者斬。”
“命令錦衣衛嚴密監視忠順王府、北靜王府、燕國府和各位皇子府邸,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來報告。”
駱良恭和夏守忠二人領命便去安排了。
接下來的幾天,神京城裡有點草木皆兵的味道,就像是一個火藥桶,已經快到爆炸的臨界點了。
此事與賈珠無關,隻要彆人不動他,他就不會出手。
賈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貿然出手,可能會前功儘棄,所以以靜製動才是最好的辦法。
隻要賈珠不出手,隆正帝也不會隨便對他出手,這是雙方的默契。
這一次,必須出手的隻有甄家和世子,他們已經火燒眉毛了,太上皇殯天,他們立馬就會倒黴。
忠順王以後的日子可能不會好過,但畢竟和隆正帝是親兄弟,不是非得造反。
而且現在不是造反的好時機,隆正帝對神京的掌控這麼強,他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還不如等將來隆正帝死了,他再從新皇手裡搶。
幾位皇子也暫時不用急,畢竟儲君隻是儲君,還沒有上位,如果他們有一點理智,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各方勢力可能都會準備,但不一定會動手,如果出現千載難逢的機會,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比如,如果隆正帝出了什麼意外,那就是各方勢力最好的動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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