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話音剛落,小雲閒便抬起手,指尖在空中點了點。
一張靈力勾勒出的輿圖頓時出現在沈鏡黎眼前,使她的腳步頓了一下。
在那輿圖上,雲閒所在的那個地方亮著的光忽然暗淡下去。
沈鏡黎詫異,道:“師叔,你這樣不好。”
小雲閒慢悠悠晃了晃腳,麵上帶著笑,“我贏了。”
沈鏡黎歎了口氣,“那我快點。”
說完,她腳尖一點,直接省了走樓梯,飛身上了麵前的閣樓。
她甫一推開門,就見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端坐在正對著門的坐塌之上。
他目光平靜,毫無意外,似早有預料。
沈鏡黎看著他道:“你要阻攔嗎?”
老者緩緩搖了搖頭。
見狀,沈鏡黎點頭,一瞬間花舞劍出鞘,屋中點綴的花盆中花瓣一瞬掉落,全部被一陣看不見的風裹挾著,旋轉著繞在沈鏡黎身前。
她劍尖一轉,四周架子上的花瓶頓時碎裂,露出了藏於花土之中腐爛的頭骨。
難聞的氣味衝破禁錮,一瞬間布滿了這間閣樓,令人有些窒息。
沈鏡黎突然飛身而起,片片花瓣懸於她的腳下,為她撐出一小片落腳之地。
與此同時,地板上一瞬光芒顯現,快速運轉著的陣法力量陡然加強。
沈鏡黎抬頭看去,就見那名老者嘴邊勾起了一個怪異的微笑,雙手手腕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那兩道口子中正有黑血緩緩流出,淌到他的身下,流到陣法之中。
旁邊一桌的人插話道:“唉……這位殺回來的動靜可不比當年小,說是血流成河也不為過啊,咱們啊,可不得緊閉門戶求個平安。”
“今日還算好的,要是擱前兩天,這城門你都進不來,”話說著,這人壓低聲音,探頭問:“你進城時看沒看見那城牆上懸掛的屍身?”
“自然,那不會是……”
“就是永武皇帝,當今這位將國號改回了元,尊號元延,這永武皇帝被他下令要在城門曝屍七日。”
“這……”
“哼,要說這也沒錯,這永武皇帝當初可把前朝皇室幾乎殺絕了,如今也算報應。”
一道聲音從角落裡傳來,青山男子轉頭就見說話的人正喝著酒,麵容粗礦,配著把刀。
“這話倒也不錯,任誰被滅了全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就是不知道這位皇帝脾性如何,上位者不善,遭殃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一為較為年邁的老者歎了口氣。
青衫男子抿了抿唇,心裡也跟著歎了口氣,隨後又想到什麼,疑惑開口:“那這茶館怎麼還開著?”
“嘿,要說這清風閣,人家東家那背景可硬著呢,放眼望去,這個皇城,也就這地方風雨無阻開門迎客。”
“什麼背景,這改朝換代也影響不了他?”青衫男子驚訝。
其他人也停下筷子好奇的看著說話的那人。
“喏。”
青衫男子見那人眼神一亮,指向窗外,便也跟著看過去。
窗外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駛過。
這馬車乍一看十分低調,但是仔細一看,用料那都是上好的,四個馬車角上各掛著一塊美玉,成色更是難得一見。
馬車旁邊跟著一個身著澄粉色衣裳的小丫鬟,眉眼清麗,舉止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