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獻忠可能存在的種種問題,明朝完全不知道嗎?】
【那倒也不是。不乏有官員看出來,他雖然接受了招撫,但是卻並沒有真的安分下來,他沒有“解散徒黨,賣劍賣刀,安意耕耘”,他不僅不賣,他還在往回大量買劍買刀;他不僅沒有解散徒黨,他還在訓練士卒甚至招攬更多人手;耕耘他倒是做了,但那是軍隊屯田……】
【但是明朝朝廷在收到各種官員的上報之後,有做出過什麼有意義有價值的舉動嗎?】
【那也沒有。】
【當然,話說回來,這也不是明朝朝廷就對張獻忠有多麼大的善意了,他們不是不想做,而是沒法做,不能做,才沒有對張獻忠從朝廷的層麵上做什麼舉動。】
【但是在官員層麵上,張獻忠卻覺得自己在不斷地被逼向降而複叛的道路,他覺得自己和明朝朝廷的矛盾在不斷激化,導致這個結果的是明朝官府的官員。】
【比如,熊文燦貪財,在當年擔任兩廣總督期間,就通過“招降”“海盜”而勒索到了大批錢財;吃到了甜頭的熊文燦當然深深記住了這個方法,如今,起義軍也有不少被招降,於是熊文燦故伎重演——要求張獻忠給他上貢,“責賂黃金蹄嫋千,珠琲盈鬥,他貨累萬萬”,對此張獻忠的反應是——他對他的部眾們笑道,“這是把我當作鄭芝龍了”。】
“……”朱元璋沉默了。他莫名覺得自己被張獻忠隔空嘲諷了。
熊文燦這麼個狗東西,怎麼就讓他當上了這個總理!怎麼就讓他當上這個總理之後還能安安穩穩地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麼久!
——你朱由檢不是多疑嗎?不是時不時就能有個搖擺嗎?不是不信任下麵的官員總能來一個更換嗎?怎麼這個時候就不這麼做了?
趕緊的,趕緊把熊文燦這個狗東西換掉啊!
這種人,不換掉,還留著他做什麼?等著過年嗎?
而且朝廷不正是缺錢的時候麼,趕緊,把熊文燦換掉,再來一個抄家,這樣一來,不說讓大明的國庫立時豐盈起來,但是至少也能多點東西,填補點空缺吧?
該換人的時候不換,該多疑的時候不多疑,那要這多疑何用?!
朱元璋氣得都已經有點思緒混亂了——不隻是被朱由檢和熊文燦的做法給氣的,也是被張獻忠給氣的。
他之前說的,感覺被張獻忠隔空嘲諷了並不是假話,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
雖然這個感覺很莫名其妙,但是他確實是這樣感覺的……
“把我當作鄭芝龍”,這話說的,不就是說熊文燦有眼無珠,無德無能麼。而能夠任用這樣的熊文燦的大明……大明……作為大明的開國皇帝……
朱元璋停止這個思路,換了一個方向。
鄭芝龍,看起來是海盜一流,而熊文燦能夠以招降鄭芝龍而從福建巡撫升官,一躍成為兩廣總督,足以證明這份功勞之大,也能夠證明鄭芝龍在當時的勢力龐大、對大明的威脅極大,影響深遠。
那麼問題來了,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在沿海地區紮下根來並且還發展壯大的?
當時大明的軍隊和官員難道對此都毫無預防和限製措施?
還是說他們和賊寇勾結合流——那麼,能讓他們和賊寇勾結合流,利益又能有多麼大……
【除了這種要求賄賂的情況,還有性命之危——不是直接調動軍隊來剿殺,雖然有人如此提議,但是朝廷暫時沒有這麼做;而是下毒,當時的穀城知縣曾經準備用下毒的方法殺死張獻忠……不過話說回來,穀城知縣既然是這樣一個人物,怎麼張獻忠就能在穀城的每個城門都派上好些個士卒呢……】
“就是,這穀城又不是沒有官府,也不是沒有縣令,這縣令還是個敢給人下毒的,怎麼就能讓張獻忠隨便在城門放人?這不是把自己的命都給扔出去了麼,”雖然不懂太多,但是城門放人,且還是放士卒的意義,百姓們還是有點懂得的。
城門,每個城門都有張獻忠的士卒,不說什麼打探消息了,就說這些人一旦有什麼特殊時刻,他們就能變成給張獻忠大軍開門的人,就能夠給張獻忠大軍作為前鋒,甚至,在不給張獻忠大軍開門的情況下,他們都能先衝到衙門裡麵,把官員全都給砍了。
對於縣令來說,什麼刺探消息都不是重點了,這對於他個人性命的威脅,才是最要命的。
他們之前是以為,穀城已經沒有衙門了,或者說衙門隻是個空殼子,縣令什麼的都根本沒有;再不行,就是雖然有衙門有縣令,但是都已經被張獻忠控製,或者已經投靠了張獻忠……
但是結果,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穀城有衙門,有縣令,縣令沒有被張獻忠控製也沒有投靠張獻忠,他甚至還想要下毒殺了張獻忠!
這樣的情況,怎麼就能讓張獻忠直接大搖大擺地往城門放自己的人手?
“……可能,我是說,會不會就是因為張獻忠這樣大搖大擺地往各個城門都放了好些自己的人手,所以這個穀城縣令才有膽子、才下定決心想要毒殺張獻忠的?”有人提出了另一個觀點,“可能這個穀城縣令本來還是非常膽小的,根本不敢對張獻忠做什麼說什麼,但是張獻忠往城門放自己的人,所以才讓這個縣令覺得性命受到了威脅,所以才……”
這個推論,就是說如果張獻忠沒有往城門放人,那麼這個縣令就會什麼也不乾;而正是因為縣令是這麼個性格,膽小,所以張獻忠在最開始才敢在城門放自己的人。
然後,他的做法反過來卻又把縣令嚇破了膽,直接決定要拚死一搏,弄死張獻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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