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提著一籃衣服來到小溪邊上。風清草軟,泉水叮咚,逗得月華輕聲吟唱。
吆,張少校,您個衛隊長還親自洗衣服?看張鵬過來,月華拿張鵬打趣。
嗨,月華,你也是堂堂隊長,不也自己洗?
咱女兵和你們不一樣,我們愛乾淨,都自個洗。
我這個,不敢讓手下洗。糙手糙腳的,這是師長的衣服。師長愛乾淨。
奧,師長的。月華挪過來,一把端過張鵬的籃子。
你就不糙手糙腳?瞧你這身上邋遢的,看就洗不乾淨,我來洗吧。
張鵬笑眯眯的蹲在旁邊看。
哎,月華,喜歡師長吧?
月華挑一捧水甩到張鵬臉上。
哎,喜歡啊,喜歡有什麼用?師長,好像對我不熱心。
哪能呢。嫂子去世了。師長年紀輕輕,總不可能不找夫人。要找人的話,誰還有你好?
是嗎?可是他連換藥都不讓我換。專門讓常醫生換。
師長是一師之長,那不得馬虎,黃師長下得命令。讓常隊長親自檢查親自換也是應當的。
但那天,芸兒姐不是給他換了。他連推都沒推。
張鵬一愣:嗨,你這個小心眼,瞎琢磨啥。他們小時候一起玩泥巴長大的,沒什麼禁忌。
哎,張鵬,你還記得末,幾年前,在黃埔,師長和軍長在醫護隊,司令部,打架?就是為了軍長和芸姐離婚。軍長休了芸姐,師長那麼生氣,和軍長又打架又絕交,師長不會是喜歡芸姐吧?
嗨,長官的事,誰知道呐,不要瞎說八道。你什末腦瓜子,儘記得這些亂七八雜的事。
哎,月華輕歎一聲,默默的洗著繼白的衣服。眼神裡竟少有的一些悲傷。張鵬暗自砰然心痛。他喜歡月華呐,但他知道自己不配。
乘月華洗衣,張鵬順著溪穀采滿一大束野花。月華捧著花兒,張鵬左手一個籃子右手一個籃子,跟在旁邊。女人總是愛花的,無論什末時候。月華黯然的臉色又被紅紅黃黃的花兒映亮。女人哪,總是容易滿足。有喜歡的男人,有花花草草,就夠了。這個世界若是隻有女人,就不會有戰爭。當然,這個世界必需有男人。沒了男人,一切對女人都沒了意義。
繼白的房間就在師部旁邊。一個人住也簡單,一間客廳一間臥室。當月華背著藥箱走進繼白的房間,繼白頗感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