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眾人看到了葉曉的傑作。
隻見一個礦泉水瓶子被從中間截斷,帶有蓋子的一頭,被當做罩子般扣在了蠟燭上。
可以看到有無名風吹過,瓶子被吹的有些搖晃,可裡麵蠟燭的火苗,卻依舊頑強,隻是溫度有些高,塑料瓶子被燙的有些變形。
“下回得換個鐵的,或者換成玻璃的也行,就是玻璃的不好攜帶,嗯,沒關係,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總能想到辦法的。”
有些不滿意瓶子防風效果的葉曉,蹲在地上自言自語著,隨即抬起頭來,有些邀功意味說道:“怎麼樣老胡,我這個辦法管用吧?我看蠟燭好幾次都快熄滅了,有了這個瓶子,嘿,隻要不是下雨,保準裡麵的火苗安然無恙!”
老胡隻覺得手腳冰涼,仿佛血液都被凍結,牙齒打著顫,好幾次開口想要說些什麼,都被滿心的無語和驚駭堵了回去,好半天才大喊一聲:“快跑!”
小哥滿意了,嗯,他就說太順利了,順利到他有些不習慣,看來不是吳邪不在的原因,也不是老胡的邪門不夠,而是有個更邪門的存在,掩蓋住了兩人的邪光!
王凱旋下意識的跑了起來,邊跑邊著急忙慌的追問:“怎麼了老胡,發生什麼事了?”
“老楓啊老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老胡就說哪裡不對勁,平時葉曉的話很多,結果下了墓之後成啞巴了,敢情孩子靜悄悄,不是睡覺就是作妖,“你下回搞這種小驚喜,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
按照摸金校尉的規矩,蠟燭周圍是不能有遮擋的,火苗若是滅了,就說明人家墓主人不歡迎,沒有破錢免災的想法,識相的該退去就退去,若是不識相,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吼!”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頭頂紅毛的墓主人,徑直從棺槨裡坐了起來,沒有理會近在咫尺的王月半,猩紅的眼睛充滿殺氣的看向了滿臉無辜的葉曉。
“你看我乾什麼?又不是我碰的你!”
“吼!”
懂一些屍語的小哥挑了挑眉,想了想,沒敢把紅毛將軍的臟話給翻譯出來,主要是罵的太難聽了,不過大致意思可以翻譯成為:該死的小子,我們和摸金校尉有規定,蠟燭熄滅了就不能在墓室裡停留,你這是在乾什麼?不懂規矩的小子,你這是在挑釁我嗎?很好,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怒火!
幾百年都沒有蘇醒過的紅毛將軍,被葉曉的舉動氣的直接詐了屍,乾癟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
他隻是輕輕推了一下棺材蓋,就將老胡和王凱旋合力才能推動的棺材蓋子推到了一邊。
隨著“轟隆”一聲,棺材蓋子砸到了地上,濺起了一片塵埃。
王月半被嗆的往後退了退,手中的槍卻是被他抬了起來。
“嘭!”
“?”
王月半心想,自己還沒扣動扳機呢,哪來的槍響聲?
“嘭嘭嘭!”
到底是在國外留過學,美式居合用的就是順手,一息之間葉曉便清空了彈夾,將子彈儘數傾瀉在了紅毛將軍的身上。
深知打人不打臉的葉曉,非常不要臉的專門往紅毛將軍的臉上招呼,幾發子彈下去,險些將紅毛將軍的臉打成馬蜂窩。
“我說老胡、凱旋,你們倆的膽子也太小了吧?”葉曉一邊換著新彈夾,一邊嘲笑跑的比兔子還快的兩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摸金校尉的規矩,但有一點,古代人可沒有檢測空氣中氧氣濃度的工具,他們要判斷墓室裡的空氣是否適合呼吸,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點一根蠟燭,若是連蠟燭都點不燃,說明墓室裡需要通風!”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隻看到了書中的記載,有沒有想過賊不走空?”
“哪個盜墓賊不是為了求財?”
“有沒有一種可能呢?就是留下這句話的人,其實隻是在洞口等,等空氣流通的差不多了,還會再下來?”
王月半不由的朝葉曉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眯著眼睛誇獎說道:“兄弟,你的這個見解夠新穎的,不過,你好像把這個大家夥徹底激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葉曉打壞了喉嚨,剛才還能發出咆哮聲的紅毛將軍,這會兒隻能扯著嗓子乾嚎,嘴巴張的再大,也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
或許是覺得無法咆哮的自己沒有辦法震懾敵人,紅毛將軍直挺挺的從棺材中站了起來,腿部略微彎曲,便從棺材裡蹦了出來。
它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葉曉!
已經換好彈夾的葉曉絲毫不慌,反而好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紅毛將軍:“噓~個子蠻高的嘛,我猜你一定是個單身狗,就你這個子,找媳婦肯定不好找,一頓飯是不是得吃三個小孩兒?拉屎肯定要比彆人多出兩斤吧?”
眼見紅毛將軍一言不發,大步朝自己挺進,葉曉晃了晃手裡的槍,模樣很是欠揍:“大個子,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時代已經變了知道不,個人的勇武在熱武器麵前,就是小卡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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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槍口略微朝下,對準了紅毛將軍的膝關節,嘭嘭幾槍下去,目測三米來高,很有壓迫感的紅毛將軍一聲不吭的跪了。
“哢嚓!”
清空的彈夾被葉曉退了下來,幾乎下一秒又被他塞入了一個新的,他往前走了幾步,估算了一下距離,覺得差不多了才停下了腳步。
“你說你,沒有銅皮鐵骨,裝什麼大尾巴狼?都告訴你時代變了、時代變了,非不信邪,咋樣,腿斷了吧……”
紅毛將軍死死的盯著葉曉,粗壯的手臂比一般人的小腿都粗,猛地朝前抓去,鋒利的指甲如刀鋒般閃爍著寒光。
“噗!”
幾根指甲齊齊的插進了墓室的地磚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掌,葉曉沒有一絲遲疑,完全是出於本能般的反應,抬腳、落下,一腳踩在了紅毛將軍的手上,還下意識的碾了兩下。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忘了我沒點煙了,沒關係,我現在點上!”
越來越欠揍的葉曉,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呼吸間,一口煙氣被他噴吐到了紅毛將軍的臉上。
“咱講道理啊,首先,你都死了這麼久了,大金都亡了幾百年了,你還這麼忠心乾什麼?”
紅毛將軍:……
他很想說,忠你媽呀,你盜的是我的墓,還不允許我有脾氣了?
“其次,俗話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說你都死了,還要這些東西乾什麼?你以為這是陪葬品嗎?不不不,狹隘,眼光太狹隘了!這都是人類的瑰寶,對後世人研究你們的文化,具有非常大的作用!”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這些陪葬品,害的我們這些後世人對你們大金了解的不多?”
“要我說啊,與其讓這些瑰寶在地下暗無天日,還不如讓我們帶它們重見光明,你不說話,就默認為同意了啊?”
紅毛將軍:……
這句就不翻譯了,總之罵的很難聽,非常難聽,極其難聽,難聽到翻譯出來也得被和諧。
“老胡、凱旋你們快來,紅毛大將軍同意了,你們快過來看看,紅毛大將軍有沒有那啥,你們懂的!”
被葉曉招呼的二人,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全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樣。
王凱旋想起了自己兩次的下墓經曆,彆說從裡麵帶出東西了,幾次都險象環生,幾乎從頭逃命到尾。
而老胡想的則是更多一點,他不知道,真的是時代變了,老祖宗留下的那一套規矩已經不管用了,還是葉曉太生猛了?
他比王凱旋的經曆多不到哪裡去,幾次下墓,雖然都是稀裡糊塗下去的,但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也就是他命好,不然早就死在哪一次奪路而逃的過程中了。
在他眼裡,墓裡一旦出現遠古生物,就說明這座墓與自己無緣,能活著出去就不錯了,不敢再奢求太多。
可現在他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一個三米來高,身中十幾槍而不死的怪物,看到了把怪物踩在腳下的葉曉!
一時間他竟分不清究竟紅毛將軍是怪物,還是葉曉是怪物?
又或者,兩者都是怪物!
“咕咚!”
二人齊齊咽了下口水,終究是好奇戰勝了恐懼,一步一挪的來到了葉曉的身邊。
紅毛將軍並沒有因為“受傷”就妥協,即使兩隻手都被葉曉踩著,依舊擋不住他的亂折騰,活像被廚師按在案板上的魚。
王凱旋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大黑棍子在自己眼前若隱若現,哢吧一下,被自己的主人折騰成了好幾節,堅硬的墓磚地麵都被砸出了一個小坑。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的王凱旋,不禁下意識的夾緊了自己的雙腿。
“老胡,要不你去?”
兩人都知道葉曉說的什麼意思,一般來說,死人下葬的時候,有兩個口會被堵住,一為上口,也就是嘴巴,有錢的人會塞上玉石,或者珍珠之類的物件,沒錢的人也會塞上銅錢,意思是到了下麵,好用錢開路。
俗話說小鬼難纏嘛,誰也不知道到了下麵,在投胎之前,會有多少道程序要走。
二為下口,也就是五穀雜糧排泄用的出口,還是那樣,有錢的人塞上玉石,沒錢的人塞上石塊。
這個倒沒那麼深奧的講究,主要是人死了之後,會大小便失禁,堵住是為了不讓那些醃臢之物流到棺材裡。
隨盔甲一起被送上去的兩塊玉,就是從紅毛將軍的嘴裡摸出來的,但上麵摸過了,下麵還沒摸。
紅毛將軍就這麼赤裸裸的趴在地上,雖然不雅觀,但身上藏沒藏東西卻是一目了然。
老胡忍著惡心繞到了紅毛將軍的腳後跟位置,飛快的瞥了一眼,沒看清,又看了一眼,這回看清了,他衝兩人搖了搖頭:“沒看見有什麼東西。”
“你這哪能看清啊?”葉曉有些不滿意老胡的敷衍,不動如山的踩著紅毛將軍的手掌,左看右看,招呼著同樣目瞪口呆的王月半,“彆看了兄弟,從武器堆裡挑一根棍子出來,咱們撥開雲霧見青天,好好的看看這紅毛將軍有沒有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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