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羅寧也見過抽象的人,例如彼得·西蒙斯,一個大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雖然外在形象差了一些,但有上進心的貴族誰在在乎這一點?
到了一定級彆的家族,聯姻看的都是背後家族勢力,以及個人能力。
因為這個人長相好看,說話好聽就相中對方,那是沒落小貴族身上才會出現的事情,因為他們的底蘊、以及本身的實力,都不不足以讓他們篩選出一個合格的聯姻對象。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彼得如果願意放下內心的驕傲,選擇服從家族的安排...
或許他的婚約對象並不是最頂尖的美人,但個人能力絕對差不了,加上有背後家族的幫襯,兩人的小日子過得彆提有多紅火。
但彼得偏不,硬是要追尋自由,然後在青澀懵懂的年紀,喜歡上了一個愛慕虛榮、嫵媚之氣流露於形色的女人,並且還無法自拔的那種!
彆人都有了孩子還要追在人家屁股後,又是幫忙偷渡,又是幫忙介紹工作,氣的羅寧都不想說自己認識對方。
羅寧以為這種傻貨已經足夠抽象了,沒有到還有更加離譜的,羅寧甚至有理由懷疑,自己一旦全部打上勾,黑魔法教團是真敢給你全部抓過來,理由無他,就衝他們大規模出動,結果啥也沒做,看了一場戲就走的行為。
羅寧合上了書冊,將隨手丟到了儲物戒指裡。
黑魔法教團有些小瞧自己了,一本圖冊就想換自己的傀儡,他們莫不是在想屁吃!
大丈夫生於人世間,豈可接受這種羞辱,羅寧果斷給對方回了一封信,問對方要傀儡的目的是什麼。
這裡沒有其他意思,單純就是覺得雙方以後可能還會有合作的機會,所以沒必要把關係弄的太僵。
另外有人可能會質疑如果不感興趣,為什麼要看到最後...這裡羅寧做一個解釋,大家摸著自己心臟問問自己,換你拿到這本圖鑒,你會忍住不看到最後。
答案在各位心中,就不多做解釋了。
除了滿嘴大義的小人以及抽象派,聖教國也來摻和了一腳。
作為直麵了傀儡軍鋒芒的當事人,他們太清楚傀儡的能耐了,聽到傀儡準備出售後,立馬派出白手套前來聯係。
為了不讓羅寧察覺出兩者的關係,他們可是費勁了心思啊,給白手套做了好多層身份,但奈何聖教國隻顧著騙羅寧,忽略了廣大的競爭對手。
在白手套遞上信函沒多久,就有人偷偷和羅寧告密,說白手套背後是聖教國,並且還詳細的講述了白手套是如何在聖教國的幫助下,從草莽一路奮鬥成為艾登皇室的遠親。
羅寧得知這個消息後,並沒有下令讓立馬將對方逮捕起來,而是讓黑衛衣悄悄散出去了一個消息。
這個消息就是對方手裡掌握著某個可以影響到若拉的信物,然後在若拉的影響下,羅寧無奈截留了一半份額,準備拍賣後秘密交易給對方。
消息傳出,立馬引發了軒然大波,在所有人都無法獲得獲得特權的情況下,憑什麼你能優待?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一點在貴族身上也避免不了。
消息傳出來後沒半個小時,白手套所在的酒館便被憤怒的貴族圍死了。
失去理智的貴族不斷高呼著讓對方交出信物,一些性子衝動的更是直接撿起路邊石塊就往酒館裡砸!
這下可苦了維持秩序的城衛隊士兵,許多人都被砸的滿頭是血,酒館也遭了殃,所有都玻璃都被砸了個稀碎,老板的哀嚎聲隔著外頭鼎沸的聲浪都能夠聽見。
圍攻的場麵持續了一整個下午,白手套等人躲在酒館裡根本不敢出來,中途他們也嘗試進行了解釋,但被胸腔裡填滿了怒火的貴族哪裡聽得進去。
出來的管家直接被毆個半死,要不是隨行護衛拚死相救,那個管家很可能會被憤怒的人群打成一攤肉餅!
有過這一次教訓後,後麵就沒有人再敢出來了,所有人都瑟瑟發抖的躲在了房間裡。
不知道是太忙了還是故意無視,艾瑞希外交部直到傍晚才派來禁衛軍驅散人群。
時間剛好卡在了城門關閉那一刻,白手套等人想要出城躲避災禍的想法直接被扼殺。
在度日如年的漫長煎熬中,時間終於來到了黑夜。
最後一抹餘輝遁入了地平線,黑暗就如同一張深淵巨口,將整座城市吞入其中。
銀月被烏雲遮擋,僅剩下淺淡的一抹清輝,勉強勾勒出了建築模糊的輪廓。
儘管酒館外圍有禁衛軍保護著,但這並不能驅散白手套一夥人的焦慮,反而越發加深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在這個貴族多腦殘,底層多刁民的年代,夜晚是一個很不友好的時間點,那些見不得陽光的惡徒,會從陰影中走出,無數慘絕人寰的惡性事件,也會在這個時間點悄然進行著。
白手套作為聖教國秘密培養出來的編外成員,自然也見識過聖教國光明背後的陰暗麵,他甚至還有過相關的一段經曆。
他見過忤逆聖教國的頑固分子在黑暗中瑟瑟發抖的模樣,那種掌握他人生命的感覺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坐上高位後,白手套以為自己的角色便已經固定下來了,他將會和其他大貴族一樣,穿著精美的服飾,享用著普通人奴努力一輩子也無法獲得的美人美食,並坐在黃金鑄就的寶座之上,以傲慢的姿態俯瞰著腳底下掙紮求生的底層人。
白手套以為這樣的畫麵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未想僅僅隻是遞上了一份意向書,連正主的麵都沒有見到,角色便置換了過來。
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取代了他,坐在了本屬於自己的寶座上。
而白手套自己,則成為掙紮求生的卑微底層人,跪在冰冷的地麵上,等待著對方的判決。
角色置換產生的巨大撕裂感,讓白手套感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但比痛楚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那無比漫長的時間。
白手套從未感覺時間過得如此之慢,就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長了幾十上百倍一樣。
白手套將所有人聚集在了一間大房間內,並安排所有人拿上了武器,搖曳的燭火落在了白刃上,照亮了持劍者緊張肅穆的麵容。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簡直莫名其妙,怎麼看都像是針對!”孔武有力的戰士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暴躁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甘。
“明明連正主的麵都沒有見到,結果卻被傳手裡擁有直接購買傀儡的信物,然後還被人堵在旅館裡,這特娘的實在太憋屈了,換做是,我直接拔劍斬了這些反賊!”說話的戰士也是一臉的鬱鬱,作為聖教國的戰士,他們何曾受過如此委屈。
“艾瑞希這邊的態度也很是曖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城門快要關閉的時間來,你要說不是故意的,我是肯定不信的。”一名擦拭著劍刃的戰士冷笑著說道。
“在這一係列破事當中,我嗅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今晚大家都小心一些,輪班休息,熬過了今天,咱們明天立馬出城,我懷疑咱們的身份已經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