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的強勢離開讓三位大爺不知所措,陷入了迷茫。
他們還盼著林芳能儘到她作為妻子應儘的責任,不說細致入微的照顧吧,最起碼提供一定的資金支持,這樣大家的壓力就小了。
錢到位了總歸是好辦事情的,就算林芳要照顧孩子沒空管賈東旭,看在錢的麵子上三位大爺可以勉為其難的接下這個重擔。
總而言之一句話,沒人願意當大好人,不求回報的去照顧賈東旭。
就算今天有人點頭攬下了這檔子活,也肯定是彆有所圖,可仔細想想賈東旭這樣的狀態,他可以說是毫無價值。
“怎麼辦,林芳跑了,賈家現在是空無一人,咱們還能指望誰?”
“這下可麻煩了,街道辦找上咱們,意思就是讓咱們處理,如果沒人兜底,咱們難咎其職,唉,真是倒黴啊!”
說著,劉海中和閻埠貴繼續看向易中海,多的話沒再說,但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你是一大爺,這事兒你說該怎麼辦。
易中海隻覺得頭疼,同時在心裡暗想賈東旭這家夥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活著就是對自己的持續折磨!
就在三位大爺大眼瞪小眼想不出名堂的時候,大院裡的人陸陸續續出門上班趕集,這也意味著沒時間思考了,因為他們仨也得上班工作。
最終,還是易中海開口打破了僵局。
“先這樣吧,大家該上班上班去,賈東旭不是說沒了生命危險嗎,那就不著急去了,等晚上我們一起開個全院大會,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聽到易中海的話,劉海中和閻埠貴的臉色才終於有所緩和,隨後兩人一齊笑著點頭,舉雙手表示支持。
沒人願意乾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但如果是指揮彆人去乾,好人自己來當,那就可以接受。
這是院內三大爺,乃至大部分人的一貫作風,主打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
很快一天時間過去,隨著夜色降臨,星星月亮逐漸明朗,大院裡各家各戶也陸陸續續開始吃飯。
今天三位大爺吃的格外早,因為他們有任務在身,需要提前和所有住戶打招呼,不然一會兒的全院大會湊不齊人。
“老劉,老閻,等下見到人就說開個簡單的全院大會,不要解釋太多,我怕有人知道了以後故意找理由躲掉。”
在行動前,三位大爺在易中海家裡碰頭,按照慣例先通個氣,要把話術統一,不然各說各的會亂套。
“老易你放心吧,這事兒我心裡有數,賈家是咱們院兒最不受待見的,其次就是許家,隻要事關這兩家,我肯定會把嘴巴關牢。”
“就是就是,就這方麵的好賴關係我還是能分清的,咱們今晚可是要找人幫忙承擔賈家的壓力,誰要是知道了一準想法子溜掉,不到深更半夜不會回來的。”
見兩人這麼說,易中海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來招呼大家一起出發。
三人各自負責自己所在的院子,很快就把各家都通知到位。
由於提前串通好了,所以沒人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但三位大爺親自出馬敲門喊人,大院群眾又不得不給這份麵子。
約莫十五分鐘左右,中院坐滿了各家的代表。
張元林也來到了現場,作為大院的一戶之主,恰逢今晚沒什麼安排,就跟著過來湊一湊熱鬨。
還有聾老太太,本來她是不願意出席的,因為退位的時間一長,她這位昔日大院之主的威信日漸降低,早晚就隻剩下年紀大這一點能拿來施壓。
在這種情況喜愛,聾老太太根本不願意摻和三位大爺的算計,有之前連續輸給張元林的離譜記錄,她對三位大爺已經失望透頂,已然沒有了任何信任度。
隻是架不住易中海上門請求,再加上今晚的事情與張元林無關,應該不會有什麼損失,又為了自身的養老問題,聾老太太也不得不賣易中海一個麵子。
見人到齊了,易中海給劉海中一個眼神示意,後者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把今晚的主題開門見山的說了出來。
既然人都來了現場,那就沒什麼好遮掩的,反正都跑不掉了,直截了當的說明白才好安排人去辦事兒。
一聽是賈東旭出了工傷事故在醫院躺著沒人照顧,各家代表瞬間炸了鍋,甚至好幾個人悄咪咪的把頭低下去準備當隱形人。
“原來是賈家的事兒,真是晦氣,早知道我就找理由不來了!”
“就是說啊,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發現賈家的燈都沒亮,當時還覺得奇怪,原來是出了事兒!”
“要我說啊,賈東旭再可憐也跟咱們沒關係,連他自己的媳婦都不管不顧,直接跑路了,那咱們還操這個心?”
……
有的人不願生事端,決定悶著不吭聲裝耳聾,但有的人性子直爽一些,心中不滿直接轉化成牢騷當場說了出來。
主要還是賈張氏不在,否則這些人肯定都老老實實的,有話也隻敢低聲講,甚至是悶在心裡,就怕被賈張氏聽到惦記上。
現場的騷亂和不滿是可以預見的,三位大爺見此情形並不意外,趁著場麵混亂時趕緊低聲討論了起來。
“老易,我就說沒人願意替賈家打白工的,就算照顧到賈東旭出院,他一個月才賺多少,想從他身上占便宜,嗬,想都彆想!”
“要實在不行,咱們搞個抽簽抓鬮,是誰承擔這檔子事兒,全看天意,不然咱們今晚收不了場,也給不了街道處一個交代啊!”
閻埠貴和劉海中從各自的角度思考,並發表了個人意見。
善於精算的閻埠貴覺得賈東旭沒有付出的價值,哪怕將來賈東旭能夠重新回歸工作,以他的收入彆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了,能不能把照顧他的費用付清都得不到保障。
而一心做著當官夢的劉海中考慮到這是街道辦事處給的任務,也是身為院內大爺應該做的事情,倘若不辦妥當,街道辦事處肯定第一個站出來問責。
雖說院內大爺可以由住戶選舉出來,可必須要得到街道辦事處的認可,如果不報備就搞這種階級選舉是要出大問題的。
易中海聽著兩人的話,在認真思考了一陣子後,沒想到什麼好主意的他點了點頭。
“行吧,就先用抽簽抓鬮的方式,但這事兒能不能成還得看住戶們的反應,少數會服從多數,希望能順利吧!”
在吵鬨的人群中,張元林微微眯眼,想著原劇情當中賈東旭是因為一次工傷事故丟了性命,但現在的情況是在醫院躺著,似乎不一樣了。
“不對,沒有出院就說明有問題,搞不好還是大問題,不然林芳也不會帶著孩子跑路,三位大爺也不會瞞著所有人開這場全院大會,這是想找冤種替他們仨做好事啊!”
一下子明白了三位大爺的意圖,張元林不得不警惕起來,作為大院裡經濟條件最好的存在,應該提防被人算計的情況。
“安靜,大家都安靜一下!”
易中海用手敲響八仙桌,同時扯著嗓子製止眾人的抱怨。
等嘈雜的聲音消失,易中海起身站立,然後麵色嚴肅的說道:
“各位,意外狀況是誰都預想不到的,我相信沒人願意出工傷事故,更沒人會想著去拖累彆人,賈東旭的情況剛才二大爺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賈東旭現在是獨木難支,實在是沒有辦法。”
“而我們作為大院的一份子,在看到鄰居有難肯定不能束手旁觀,萬一哪天出了事兒的是咱們,總也有需要彆人幫助的一天。”
“所以呢,我和二大爺還有三大爺商量了一下,決定我們大家一起幫助賈東旭度過難關,各自都捐點,或者說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你們覺得怎麼樣?”
隨著易中海話音落下,人群又嘈雜了起來,這一次雖然沒有發出十分強烈的反抗聲音,卻也能聽到各種抱怨和抗拒。
看樣子即便是要一起分擔,也依舊沒人願意幫助賈東旭。
眼看著台下的人一動不動,三位大爺有些著急,照這樣的狀態下去,今晚的全院大會算是白折騰了。
本來讓人掏錢這事兒就很困難,一般來說就是情緒到位了以後必須趁熱打鐵,要是把時間周期拉的太長,肯定大家都想著混過去。
“老易,你起個頭吧,反正你工資高,稍微意思一下就行,這點錢對你來說無關緊要。”
閻埠貴肯定不會主動當好人的,尤其是在掏錢這件事情上,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易中海聽後眼皮一跳,心想我先前被折騰的差點家破人亡,變成全院首負,這事兒你丫的怎麼不提?
“老閻,我起頭可以,但是光靠我一個人也撐不住場麵啊,要不然你跟老劉也跟上。”
易中海哪兒能就讓自己一個人吃虧,必須拉上劉海中和閻埠貴。
這讓閻埠貴神情變得緊張,像他這樣精打細算著過日子的人,就差把錢掰成兩半花了。
“不是,我這壓力太大了,要養活四個孩子,工資也沒你跟老劉高,實在是拿不出來啊!”
易中海沒說話,而是給劉海中使了個眼色,後者撓了撓頭,看向閻埠貴,語氣認真的說道:
“老閻,既然我們都是院內大爺,有些事兒你再肉疼也得辦,這樣吧,我跟老易工資高一點,那我們拿多一點,你就少拿一點,就這麼說了。”
說完,劉海中開始伸手掏錢,易中海見狀也不含糊,一下子掏了兩塊錢拍在了桌子上。
隨後劉海中跟上,掏了一塊錢,閻埠貴則是糾結了許久,最終掏了一毛錢出來。
看到這一幕,易中海和劉海中差點氣吐血,他們倆不說大方吧,最起碼給的金額比較像樣,因為這是起帶頭作用的,要是給少了大院住戶肯定會跟上。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見易中海和劉海中給的數額,大院住戶們壓力驟增,可看到閻埠貴給的一毛錢後,立馬就放鬆了下來。
一毛錢和一塊錢差了十倍,足得讓大院住戶們的情緒坐一遍過山車。
就這樣,群眾們陸陸續續起身,幾分幾分的捐著,閻埠貴一毛錢的數額在那兒呢,他也是院內大爺之一,大家總不能比院內大爺捐的多,所以在這個數額以下隨便怎麼捐都沒毛病。
“咳咳,咱們是幫助自己的鄰居,不是幫外人,大家根據自身條件來,儘可能的多幫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