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全院大會剛過,賈張氏決定等過幾天再去找易中海算賬。
萬一把對方給逼急了,不僅自己想要的得不到,甚至還會迎來易中海的報複和反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賈張氏也不擔心過幾天去找易中海時對方會耍賴不管,畢竟自己拿到手的錢就這麼點,再怎麼省吃儉用也撐不了幾天,所以麻煩找上門是遲早的事兒。
在賈張氏選擇偃旗息鼓,擇日再戰的這段日子裡,大院裡的住戶們卻沒有閒著。
受到秦淮茹懷二胎的影響,那些家裡有孩子沒結婚的家長急壞了,當天晚上開大會的時候還沒什麼緊迫感,直到後麵有人偷摸著找媒婆的事情被傳開,大家這才著急了起來。
這個時代信息不發達,大部分的交流和結識都隻能通過有限的渠道進行,比如交友,相親等,基本上都是熟人介紹,而且尋常人家連電話都沒有,隻能靠書信和中間人傳話來維持聯係。
在這樣的情況下,媒婆就顯得格外重要了,不僅如此,大家也很清楚先到先得這個不成文的規定。
畢竟媒婆的活動範圍有限,人力有窮時,媒婆也是人,每天來回奔波的距離極限擺在這裡,太遠的地方不會去,基本上隻會在周邊一定範圍內活動。
這麼一來,總共有多少個未婚男女都是可以數的出來的,今天張三和翠花成了,明天李四和小芳湊了一對,那麼從後天開始男女可選擇的對象就又會少一些。
所以大院裡的家長們得知有人偷摸著找媒婆時就慌了,生怕被人搶先把好的對象給選走,光剩下一堆歪瓜裂棗沒人要。
畢竟老一輩都是過來人,哪有什麼自由婚姻,基本上都是包辦,自然他們也不覺得夫妻倆的感情有多麼的重要,關鍵還是要看誰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到就是賺到。
於是乎,大院裡又掀起一股瘋狂相親的熱潮,可把周圍的媒婆給樂壞了,因為他們為了能先相上好的對象,都是十分慷慨大方的給媒錢,比平時要多不少,都快趕上過年時節了。
隻不過相親這種行為是有一定限製的,尤其是對屢次不成的人來說影響極大,最開始去相親,大家都不夠了解,那多多少少都會給點機會嘗試一下,可如果一年兩年還在相親,到時候就會有人懷疑這家的孩子是不是哪裡有點問題。
當然對於這類自帶麻煩的人,媒婆不會說回絕不接活兒,而是會趁機漫天要價,要求家裡人給更多的媒錢以及彆的東西,例如暗示送禮什麼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要想比彆人先找到好對象結婚,那就是得花錢,除非孩子自身很優秀,但真有這本事,也不需要媒婆瞎摻和了。
這麼一來,張元林所在的大院一下子成了推動整條街道媒婆收入的主力軍,甚至還吸引了其他街道的媒婆慕名而來。
對於這個情況,張元林表示沒有一點兒感覺,他就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從沒有要故意去顯擺和刺激誰,如果說自己媳婦懷二胎影響了某些人的心態,那對不住,是他自個兒的問題,與我何乾?
說實話,張元林已經做好了被人嚼舌根和承受莫須有罪名的準備,大院裡的老人大字不識幾個,甩鍋和道德綁架卻是有一套,不出意外這都是跟著易中海等三位大爺學的,誰讓他們是大院裡的領導,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切都是因果相連。
但最終的結果卻讓張元林大感驚愕,還沒幾天的功夫,張元林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堆好兄弟來。
這天張元林下了個早班,順道見了些老朋友,又買了點菜悠哉悠哉的回到大院,正琢磨著今天做什麼菜係,迎頭就撞見了一媒婆帶著一姑娘和大院裡一群小夥子在院門**談。
是的沒看錯,眼前是一位姑娘和一群小夥子,在思想還沒放開的年代裡,重男輕女是大部分家庭的觀念,因此男孩始終要多於女孩,這也就造成了男多女少的局麵。
既然男女比例失衡,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女方家庭就有更多的選擇權了,這時候就得比拚男方的家庭條件和自身本事,所以才會有這麼多小夥子湊在一塊兒爭先恐後,努力的表現自己的優點,試圖來吸引女方的注意。
看到有人相親,張元林沒啥興趣,隻是覺得這麼多人湊在門口不太好,擋路了,但這麼多人進進出出的都沒說什麼,張元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準備直接繞道走。
但這群相親的人並不打算放過張元林,主要是被媒婆喊來的姑娘一雙眼睛盯著張元林難以挪開,隻是一眼,花癡就犯了。
誰讓張元林的外部條件太過優秀,個子高,長相清秀,五官精致皮膚還很好,敢說大部分到了懷春年紀的少女見了張元林都會有想法。
除了個子和五官是天生的,其他的例如烏黑濃密的頭發和白皙緊致的皮膚還有線條分明的肌肉基本上都靠食補養出來,得吃的好才能長的好,這是世間萬物的共性。
常施肥的作物長勢喜人,能吃飽的畜牧白白胖胖,人也一樣,張元林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期間肯定也受過不公平的對待和他人的閒言碎語等委屈,但是在吃的方麵還真就沒有講究過。
換句話來說,張元林作為一個男人保養的這麼好,那絕對是家裡條件極好,張元林家的夥食都不用看,已經是完完全全的體現在張元林本身了。
再加上張元林回來的時候還提著菜籃子,裡麵豐盛且種類繁多的菜品根本不是一般家庭能負擔得起的。
在姑娘盯著張元林目不轉睛的時候,媒婆第一時間發現了,便連忙小聲的提醒道:
“我說姑娘啊,這個你就甭看了吧,他叫張元林,我說了這個名字你就應該懂了。”
聽到媒婆的提醒,姑娘愣了一下,隨後瞪圓了眼睛說道:
“哦哦,叫張元林啊,就是出了幾條街隨便問個人都認識的張元林,那個被宣傳欄表揚了很多次的軋鋼廠的先進工人代表?”
媒婆點頭應道:
“對,就是他,既然你知道這個人,那應該就不用我多解釋了,要我說你還是收收心,認真從眼前的這些小夥子裡頭挑一個吧!”
得到了媒婆的確認後,姑娘眼裡明顯的閃過一抹失望和落寞。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張元林的大名在這方圓十幾公裡內已經是徹底傳開了,而且因為各方麵的成就過分優異,被很多家拿來作為榜樣和典範去教育孩子,當然也成為了眾多姑娘心目中的標榜對象,這次跟著媒婆來相親的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隻能說秦淮茹還是太低調了,在外也從不到處炫耀有張元林這麼一個有實力的丈夫,一直勤勤懇懇的做好本職工作,與她無關的事情從不過問和加入。
而張元林自身也是主攻事業和關係網,那些上層人士和張元林接觸同樣是以談正事為主,自然不會拐彎抹角的打聽張元林的家庭狀況,這就導致很少有人了解張元林的媳婦秦淮茹。
也正因為大家都知道張元林,卻不知道張元林的媳婦秦淮茹,就造成了部分年輕姑娘還對張元林抱有一絲幻想。
直到幻想被打破,原本心存希冀的姑娘感覺一下子沒了相親的動力,再看向周圍的這些平平無奇的普羅大眾,姑娘搖搖頭,表示自己身體不太舒服,想先走一步。
聽著姑娘的話,媒婆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便連忙開始勸阻。
“姑娘,你聽我說,這些小夥子都是很不錯的,你得把握住機會啊!”
要知道,這已經是媒婆帶來的第四個了,為了能夠拿到比其他大院都要高的媒錢,媒婆可謂是精挑細選,實打實花了心思帶來的。
可這些姑娘都在拿張元林作為模板進行比較,那最終的結果肯定是不儘人意,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不僅是媒婆感覺無奈,大院裡的年輕人也覺得很難受,關鍵是這些姑娘們也不是什麼閉月羞花的大美人,雖然比大部分相貌平平的姑娘少上那麼一點,可如果拿她們和秦淮茹作比較,一樣是上不了台麵的貨色。
至少在大院的年輕人心目中,他們是有資格有條件去匹配同樣尋常普通的姑娘,隻是姑娘們眼光高了,這讓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眼看著這一次的相親又要無功而返,媒婆捏著拳頭深吸一口氣,決定昧著良心再忽悠一次。
反正這也不是頭一回這麼乾了,說實話,媒婆能把這幾個外貌條件相對較好的姑娘帶到這裡來,還是因為她能忽悠,說什麼和張元林住一個院的年輕人都是差不多的水平。
隻是這些話男方都不知道,否則一定會罵媒婆胡編亂造喪良心,連續整了這麼多次幺蛾子,都快把他們搞的自信心全無,隻剩下挫敗感了。
“姑娘,我可是真心的為你好,所以才帶你來的,這些人彆看著表麵上不怎麼樣,實際上也是個頂個的有能力,來之前我跟你說這些年輕小夥子和張元林有差不多的水平,這可不是假話,隻是張元林尤為突出,把這些人的光芒給掩蓋住了。”
說著,媒婆又看向一旁的小夥子們,給他們瘋狂使眼色。
“小夥子們,剛才張元林過去了,你們都是要好的朋友兄弟,怎麼不打聲招呼呢,好歹給姑娘介紹一下呀,今後還得住一個院兒的不是?”
聽到媒婆的話,年輕小夥子們一個個的都傻了眼,好家夥,說媒就說媒,還帶這樣睜眼說瞎話的?
關鍵是利用張元林的名頭來留住對方,這樣的行為總感覺怪怪的,要知道他們是在相親選媳婦,結果對方不看他們自己,反倒是關注另一個已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