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充滿了誘惑的聲音的包圍之下,在這冰冷的手的撫動之下,祁樂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自在的。
這詭異的,如同來自於陰間一般的嫁娶女子,到底是何人?
從她口中所言,居然對冥界的冥君似乎也不甚在意,此人的身份到底有多高?
祁樂心思閃爍之際,心神快速閃爍著,想著應該如何從這女人的手中逃脫出去。
或者不應該形容其為女人,而是一個女鬼或是女妖?
這時,他能夠很明確地感應到,此刻自己屁股下的這轎子在輕輕搖晃著,顯然是被人抬著,一路在前行。
耳畔傳來了極其喜慶的鑼鼓喧天的敲鑼打鼓的聲音。
不知這疑似於陰間的冥婚一般的轎子,要把自己抬到哪裡去,或者說……其實這依然是一座極其詭異的人間魘?
“小郎君,你為什麼不說話呀?是你的小心肝兒都被奴家嚇到了嗎?哎呀呀,不要害怕呀,奴家可不會吃你。奴家最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了,法力也不錯。想必身體很強壯吧,待會兒奴家可要好好鑒賞鑒賞才是!”
陰惻惻的、帶著一些魅惑的、帶著一些難以形容的攪動人心欲念的聲音,在祁樂的耳畔開始響動。
這說話的聲音一會兒在左邊耳朵飄,一會兒在右邊耳朵搖。
一會兒又在頭頂,一會兒又在麵前。
仿佛整個轎子之中都充斥著此人聲音一樣。
就如同祁樂是盤坐在了此人肚子之中,聽著其胸腔在發出共鳴一般。
“道友修煉的是合歡功法?莫非是什麼大歡喜功?提前告訴道友一句,在下已非童子之身了,可能並不能替道友提升功力!”祁樂緩緩開口,很是淡然地說道。
但這話一出來,卻是使得那女聲,更加嬌俏起來。
她嘻嘻地笑著,祁樂仿佛能夠看到有一個嫵媚動人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麵前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嬌俏可人地細細說道:“奴家又不是那種人,誰管你是不是童子之身呀!”
這一段話說完之後,這女子便不再發聲了。
同時,充斥於周遭的喜慶的鑼鼓喧天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
祁樂在心中默默記著數。
約莫過去了一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整個轎子猛烈地搖晃了一下,仿佛在經過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壁障一般。
須臾之間,四周圍變得安靜了下來。
連帶著方才那喜慶的音樂聲,此刻也戛然而止。
仿佛在這裡發出聲音,就是對於天地的大不敬一般,仿佛將會招引來極其可怕的詭異侵襲一樣。
祁樂微微眯起眼睛。
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他什麼也看不見,他的神魂也無法從他的身體之中湧動出來。
這轎子本身似乎就是一件極上法器,會限製他的力量。
猶豫少許之後,祁樂體內功法猛地一轉,直接將氣海丹田之中的毒丹給擊碎。
遽然之間,被他祭煉了無數年熔煉了諸多毒物的恐怖毒力,立刻充斥於他的四肢百骸。
包括他的第三隻腳。
不論是他的五官,還是他身上的孔殼,亦或是他的頭發、十指指尖,皆是迅速被這無邊毒物所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