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管教不嚴,望太子殿下恕罪。”
輕手搖擺,麵露鎮定自若。
“沒事,本太子名聲在外,他有此意也不奇怪,由他去吧。”
“太子此言大善。”
“言歸正傳,咱們還是回歸於經要,敢問夫子,學經幾載?”
“三歲識字,七歲有學,老夫已然求學七十餘載”
“那夫子所學古尚書幾許?”
“從小經學,還研經注解,也不知幾何。”
李承乾話鋒一轉。
“那就是學了很久唄,敢問夫子所學尚書乃是經傳?”
“自然是道統。”
“承乾有不同看法。”
“此話怎講?”
“承乾自惑,夫子所學乃是偽書,不可教也。”
陸德明須發皆張,胸口起伏隱隱意要發作。
“太子尊為上者,此乃孔壁遺經,伏生口授,不可如此妄議道統。”
李承乾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將茶水倒入陸德明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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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夫子認為承乾妄議古尚書,那請夫子為承乾解惑一二。”
“太子請言。”
李承乾站起身,一手彆在身後,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
“一,單說這《古文尚書》二十五篇”猝然奪卷指某處,‘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八字,西漢孔安國注《尚書》時未見,鄭玄注《禮記》亦未引,何以突兀現於東晉梅賾所獻?莫非孔聖托夢於江左乎?”
見陸德明不語,李承乾伸出兩個手指。
“二,經學尚書半載,梅賾所上呈的《尚書傳》裡有幾處地名是漢宣帝以後才有的,而孔安國是漢武帝時期的人,如梅鷟在《尚書考異》裡指出《尚書?禹貢》裡的“瀍水出河南北山”“積石山在金城西南羌中”,所涉及的地名都是在孔安國之後才出現的,敢問夫子,這地名乃後人穿越古往而教乎?”
陸德明額角沁汗,頭顱微低,久久不知如何回答,沉思良久話鋒急轉。
“殿下,此言可是有人教你?”
直視陸德明,嘴角微勾,大方承認。
“是的夫子。”
“何人教與你?此乃居心不良!”
笑聲響徹房間,麵露失望。
“夫子知曉為何承乾要秉退家臣嗎?先生說,夫子若聞此言而深思,乃是上佳,若問其何人,便是浮遊,他有一言贈你。”
陸德明聞言已然頹廢,喃喃道。
“何言?”
“當年諸葛丞相的誡子書曾有言,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南梁劉勰文心雕龍知音,言文情難鑒,誰曰易分?”
李承乾說完又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張。
“此為敦煌遺書《舜典釋文》殘卷,陸公親校版本尚無‘危微’之語,更可笑《五子之歌》中‘關石和鈞’乃東周度量,夏啟之子豈能預知?偽書鑿鑿,公猶抱殘守缺,豈非欺天下讀書人!”
陸德明雙手顫抖捧起紙張嘴裡喃喃。
“老夫,老夫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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