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眸光沉沉,語氣幽幽道:“柳以誠被你挾持,是那隻鬼的主意?”
哪來的意外,隻有故意算計。
女鬼以前近不了柳以誠的身,怎麼就這麼巧,沐澤他們一起,柳以誠就被女鬼劫持了。
女鬼說不了話,她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蘇凝明白她的意思,女鬼不願意被抓,她主動挾持柳以誠,但柳以誠故意站在顯眼的地方,讓女鬼抓,他甚至沒有一點反抗。
看來她和雲赫有必要去一趟徐家。
蘇凝起身離開時,女鬼在桌子上很慢很慢地寫字。
蘇凝停下腳步,耐心地等待女鬼寫完兩個字。
雲赫歪著腦袋,念道:“爸爸?”
女鬼點點頭,雙手自然垂在兩側,沒再寫字。
雲赫急著問道:“你指的爸爸是誰?”
能不能多說一點,彆說一半留一半啊!
女鬼低下腦袋,顯然不想回答雲赫。
蘇凝見女鬼不想多說,她也不強迫女鬼,她對雲赫說:“走吧。”
“爸爸?”雲赫跟著蘇凝離開審訊室,嘴裡不停地念著爸爸。
誰的爸爸?
女鬼寫的爸爸指誰?
這個爸爸是指徐清來,還是指女鬼的爸爸?
雲赫崩潰地抓頭發,“她什麼不多說一點。”
知道就多說一點,為什麼藏著掖著?
難道爸爸真的指徐清來,一個六歲小孩,沐澤都沒見過他,小孩怎麼會置沐澤於死地。
應該是徐清來吧,是他委托他們去他家抓鬼,沐澤也是在他家出事。
徐清來跟沐澤有仇嗎?
徐清來在商業圈,沐澤在玄學圈,兩個人都忙的連休息時間都沒有,哪來的時間去結仇?
不對,徐清來與沐澤中間有個大師,就是幫助徐清來對付女鬼的大師。
雲赫甚至猜想沐澤與那個大師有仇,徐清來為那個大師報仇。
這也不對,根據調查來看,徐清來請的大師,是赤腳大師,跟玄門的人不來往,也不結仇。
雲赫內心刺撓,腦子亂成一團,到底誰是爸爸?
蘇凝和雲赫出來的時候,阮媛媛還沒出來,他們先去徐家。
徐家的陰氣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
徐清來給傭人放假,讓他們都回家了,雲赫按響門鈴的時候,他跑過去開門。
急切地請雲赫進來,徐清急切地問道:“沐隊長可還好?”
他的繼子害特管局的隊長出事,他擔心特管局把這筆賬記在他頭上。
雲赫還在想女鬼說的爸爸是不是徐清來,沒聽清徐清來所說。
徐清來的臉色瞬間下沉,他看了看雲赫身邊的女子,很眼熟。
好像是蘇凝,蘇大師。
徐清來徹底慌了,完了完了,沐澤肯定出事了,特管局竟然請來了蘇凝。
他立馬哭訴道:“蘇大師,這一切都是我那個繼子私自謀劃,跟我沒關係啊!”
一大把年紀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可太冤了,天天被鬼糾纏地睡不著覺,好不容易請來沐隊長和雲大師,臭小子還捅傷了沐隊長。”
他滿麵淚痕,湊到蘇凝眼前。
“你看看,你仔細看看我的麵相,我跟臭小子不是一夥的,我不知情,我不知道臭小子要殺沐隊長。”
他就不該同意臭小子住進來,他跟臭小子犯衝。
蘇凝目光淡淡,嘴角扯了下,“你跟柳以誠傷害沐澤的事沒關係。”
徐清來聞言,立馬止住淚水,他擦乾淨臉,露出虛偽地笑容。
“蘇大師神機妙算,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柳以誠,交給你們了,隨便折磨,不用管我和他媽。”
“但是。”蘇凝話音一轉,徐清來的笑容一僵。
還有但是?
蘇凝臉色陰沉,“但是你與女鬼之間有聯係,她的死,與你有關。”
徐清來身體僵硬,藏了多年的秘密,也被蘇凝看出來。
他嘴唇乾澀,舌頭仿佛被黏住,說不出話。
他想說女鬼的死與他沒關係,可他明白,在蘇凝麵前,說再多,都是惘然。
看麵相算命,蘇凝沒出過錯。
早知道沐澤出事,特管局會請來蘇凝,他就不請沐澤來抓鬼了。
被女鬼殺死,還是被抓去槍斃,都是死路一條。
“不用怕,女鬼已經被關進特管局,出不來,她害不了你。”蘇凝說。
徐清來張了張嘴,乾巴巴地說:“那就好。”
女鬼出不來特管局,他也快進監獄了。
“那……你們今日找我,有什麼事嗎?”徐清來試探性開口。
反正他們不像來抓他入監獄的。
蘇凝:“柳以誠。”
不是為了徐清來。
徐清來緩口氣,笑著說:“我平日很忙,對他不了解,我讓他媽媽下來跟你們說。”
他直接打電話給柳以誠的媽媽,手機鈴聲從樓梯口傳來。
“我聽到門鈴聲,就知道是你們過來了。”柳芙忻眉頭緊鎖,她按掉鈴聲,出聲道。
她身材纖細,體態婀娜多姿,肌膚賽雪,一張臉精致小巧,是個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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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歲的年紀,歲月卻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她坐到徐清來身側,孩子跟她姓,她嫁過來,徐清來不讓孩子改姓,孩子也不願意改姓。
蘇凝的視線在柳芙忻臉上停留片刻。
柳芙忻歎息道:“我很抱歉,我的孩子傷了你們的隊友。”
“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傷害沐隊長,我可以肯定,他在此之前,沒見過沐隊長。”
雲赫心想不僅柳以誠沒見過隊長,隊長也沒見過柳以誠。
以隊長的記憶,如果他見過柳以誠,他一定會記住。
隊長被柳以誠刺傷的時候,既詫異又疑惑,顯然不認識柳以誠。
柳芙忻:“自從我改嫁給清來,以誠就對我不理不睬。”
她始終走不進孩子的內心世界。
蘇凝問道:“他不同意你改嫁?”
“我嫁人之前他沒反對。”柳芙忻尊重孩子,如果孩子不同意,她不會嫁人。
“等我已經跟清來領證,他才很排斥我跟清來在一起。”
這一點,柳芙忻想不通,兒子既然排斥清來,為什麼不早一點說。
柳芙忻說:“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特彆是我長得漂亮,經常受到騷擾。”
“孩子他爸還在的時候,我沒出去工作過,他養我。”
“他突然離世,拋下我和孩子,再艱難,我也得帶著孩子活下去。”
“幸虧遇到了清來,他不介意我有兒子,願意娶我,給我一個家。”
哪怕徐清來貪圖她的美色,她依舊感激徐清來,讓她的兒子有一個好的生活條件和學習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