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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夏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不羈,說道:“天君向來寬厚仁慈,怎會在意小輩的直言?況且,小輩隻是想知道,那險些害得我妖界承受天雷之怒的罪魁禍首,究竟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小輩也想知道,一向以公正仁慈著稱的天君,會如何處理此事,也好回去向妖尊如實稟明,向我妖界萬千子民說清,讓他們知曉,他們的君王並未將他們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外。”
“煊驕王,還請不要再說了.......”侍仙君麵露焦急之色,再次勸道。
“無妨。”天君笑著抬手,打斷了侍仙君的話,“煊驕王快人快語,在這天界之上,有這樣的秉性,倒也是難得。”
長夏心中愈發不滿,暗自腹誹:這偽善的老頭,和一直龜縮在聖域天的那個帝君老頭一樣令人討厭。嘴上說著秉性難得,可不就是在變相指責自己不懂規矩。
不過,此次她前來,主要目的是儘快將元川曇這個心腹大患徹底鏟除,也好回去向妖尊有個交代,同時設法讓趙懷晉儘快露出破綻。
天君思索片刻,緩緩說道:“來人,帶煊驕王前往無妄之獄。”
話音剛落,兩名天兵迅速上前,單膝跪地,抱拳回應:“遵旨!”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在長夏身邊響起:“煊驕王,這邊請。”
長夏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咬了咬牙,側眼望去,便看見了盛槐。
他身著一襲長袍,身姿挺拔,神色平靜,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長夏深吸一口氣,迅速鎮定下來,抱拳行禮,說道:“多謝天君。”
天君微笑著,並未言語,隻是靜靜地看著長夏與盛槐一行人離去的背影。
無妄之獄中,一切歸於虛無,一切之景都歸於自己心中最深怕的東西。
盛槐身形穩穩站定,隨後緩緩扭身,修長的手指一展,一層柔和的仙芒如薄紗般渡在長夏周身。
他神色認真,輕聲解釋道:“此乃結界,待進入獄底,它能護你不被惡念所吞噬。”
長夏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邊界感,淡聲道:“有勞元君。”
盛槐默默轉過身,麵向那陰森的獄口,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間,獄口緩緩打開,一股濃重的黑暗氣息撲麵而來,宛如一隻無形的巨獸,欲將一切吞噬。
突然,一陣強勁的風,猶如千萬把鋒利的刀刃,呼嘯著狠狠撞向長夏。
她毫無防備,被這股力量擊得連連退後幾步。就在她身形不穩,即將摔倒之際,一股力量穩穩拉住了她。
“小心,穩住心神,這些都是無妄之魂力,稍有不慎,便會損傷元神。”盛槐的聲音帶著關切,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
長夏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隨後輕輕放開與盛槐相握的手,說道:“多謝元君。”
盛槐微微點頭,轉身走在前麵,掌心燃起一團明亮的光,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身後的天兵整齊地鎮守在門口,不再踏入一步。長夏察覺到異樣,疑惑地扭頭看去,這時,盛槐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們不會進去,他們的職責是看守那些妄圖伺機而逃的邪魂。”
長夏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言語,隻是靜靜地跟在盛槐身後。
周圍的空間仿佛被黑暗凝固,隻有光影在不停地閃爍著。那些光點顏色各異,或紅或綠,或藍或紫,如同黑夜中神秘的星辰,明滅不定。
“那些便是關押著的東西的眼睛。”盛槐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長夏不覺疑惑地看著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人背後是長了眼睛麼?
這時,盛槐突然一頓。長夏下意識地也跟著停了下來。
“元君停下來作甚?”長夏忍不住問道。
盛槐並未答話,隻見他並指掐訣,一道明黃的仙芒陡然出現,漸漸化作一根細細的線條。這根線條一端係在他的手腕上,另一端竟朝著長夏的手腕纏繞而去。
長夏心中一驚,下意識地退後,負手妄圖避開那根線。
她不想與盛槐再有任何不必要的牽扯,無論遇到什麼,她都堅信自己能夠獨自解決。
可是盛槐動作極快,直接上前一步,拉住了她:“彆動,這裡的邪氣已然盯上了你,要想不被侵蝕,還需王爺戴上此物。”
長夏滿心不解,更多的是本能的拒絕。
她倔強地扭過頭,刻意避開盛槐伸出的手,語氣堅決:“不必,區區邪氣罷了,本王身負煞氣,自有能力與之抗衡。”
話音剛落,一聲聲尖銳刺耳的聲音猛地在四周響起,猶如無數利箭,直直穿入她的耳蝸,震得她頭腦發脹,仿佛要裂開一般。她難受得緊緊閉眼,並指正要給自己掐訣,設出結界。就在這時,耳朵上突然被覆上了一絲溫熱,她身軀猛地一顫,下意識地睜開眼睛。
隻見盛槐不知何時已靠近她,正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她並起的指尖上,那如同火焰般燃燒著的靈力,隨著她身軀一僵,思緒一亂,竟停滯了下來。
她甚至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穩住心神,彆聽。”盛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穩住心神?現在亂老子心神的人不是這些邪氣,而是你!!!
長夏心中又氣又惱,愣了幾秒後,眼底的意外緩緩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沉意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