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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夏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寒意自心底升騰而起，她不動聲色地沉下眼眸，那目光如寒星般銳利，冷冷地落在王大人身上，聲音似裹挾著冰霜：“王大人，說話可得謹慎些。”
王大人隻覺這目光如芒在背，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
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翻湧，瞬間將他淹沒。
他滿心隻想著如何儘快結束這場噩夢，如何為自己尋得一線生機。
就在此時，隻見長夏輕輕一揮手，那動作看似隨意，卻讓王大人的心猛地一縮，驚恐瞬間爬上他的臉龐。
緊接著，便聽到長夏那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王大人，把你所知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若是有哪裡說不清楚，或者有所隱瞞，這毒可不會客氣，頃刻間便會發作。”
“王爺！王爺饒命啊……我說，我說。”
王大人雙腿一軟，再次癱倒在地，聲音顫抖得厲害，尾音打著哆嗦，連舌頭都仿佛不聽使喚，說話變得結結巴巴。
他一個勁兒地求饒，可當看到長夏那不耐煩的神情時，才慌慌張張地進入正題。
“其實，其實……那個執法司之中，有個內鬼，專門倒賣精怪的詳細信息。他每次都以東家的身份出現，把精怪的藏身之處透露給那些地痞流氓，還蠱惑那些精怪，說隻要用靈力修為就能換取一個願望，以此為誘餌，設下圈套……”
聽到此處，長夏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她輕輕摩挲著杯口，眼神愈發冷冽，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恨不得將眼前的王大人看穿，探尋出他話語中的每一絲真假。
王大人偷瞄了一眼長夏的神色，見她沒有打斷，便繼續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幕後之人的主意，王爺您明鑒，我們也隻是買家罷了。我成親數十載，從未納過一妾，家中夫人身體一直不好，至今未能給我生下一兒半女。我年事漸高，也盼著能早日抱上孩子，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啊。”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艱難處境，如何被逼無奈，仿佛這樣就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開脫。那言語間滿是哀求，試圖博取長夏的同情。
長夏原本就緊鎖的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個疙瘩，她本就沉下臉來思索事情的來龍去脈，卻被王大人這喋喋不休的話語不斷打斷。心中的煩躁瞬間湧起，她猛地大手一揮，“啪”的一聲脆響，一個清脆的巴掌重重地落在王大人臉上。
王大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身形歪斜，朝一旁倒去。他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嘴角也滲出一絲血跡。
長夏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王大人，若是再敢說些本王沒問的廢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立刻取了你的狗命。”
王大人嚇得臉色慘白，連忙低下頭，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藏進臂彎深處，仿佛這樣就能躲開長夏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
他心中暗暗叫苦，隻盼著能離眼前這位煞神王爺遠一點，以免再惹來殺身之禍。
執法司裡有如此離經叛道的人。
從何時開始的？
長夏心中陡然一凜，一種莫名的直覺讓她隱隱覺得即將揭開的真相或許會超乎想象。
她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王大人，緩緩開口問道：“之前各方衙所官官相護，倒賣女子一案，你可有所耳聞？”
王大人的身形猛地一僵，原本還算鎮定的神色瞬間變得極為不自然。
他慌忙垂下頭，那低垂的頭顱仿佛要將自己的麵容完全隱藏起來，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然而，他那瞬間頓住的身軀，卻如同一個暴露的破綻，讓長夏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
“是執法司的那個人給各方衙所提供的名錄，對不對？”
長夏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王大人的內心。
王大人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哇的一聲痛哭起來，那哭聲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他雙膝重重跪地，如同一隻受驚的野獸般匍匐著向前挪動，那被長夏扇腫的半邊臉高高腫起，他卻全然不顧。
他試圖伸手去抱住長夏的腿，以求饒恕，可長夏一個冰冷的眼神，便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他瞬間止住了動作，被嚇得連連後退。
他涕淚橫流，口中的牙齒因之前的巴掌被打掉了幾顆，說話變得口齒不清，卻仍拚命地叫嚷著：“王爺！王爺！此事與我無關啊！都是他們逼我這麼做的！是趙家的人指使我的啊！千真萬確，求王爺饒命啊！”
長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幽幽說道：“趙家的人？趙家的……究竟是誰？”
王大人慌了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開口：“是趙梔柔，都是趙梔柔讓我這麼乾的！她一心想要扳倒趙懷晉，所以才讓我借助趙暮商的手進行人口販賣。趙梔柔手中捏著我全家老小的性命，我實在是迫於無奈，不得不聽從她的安排啊！”
長夏靜靜地凝視著他，臉上的神色愈發陰沉，然而眼底那一抹玩味之色卻愈發明顯，如同深潭中的暗流，湧動著難以捉摸的情緒。
“趙梔柔？王大人，看來你效忠的主子還真是不少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嘲笑王大人的反複無常。
王大人麵露驚恐之色，求生的欲望如同一團烈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他連忙說道：“我以後一定對王爺忠心耿耿，唯王爺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長夏看著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滿是鄙夷與不屑，臉上也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趙暮商的確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但王大人，你憑什麼認為，本王還會留你一條性命，還需要你為我所用？”
王大人心中一緊，連忙說道：“我可以去趙懷晉身邊為王爺探聽情報，千真萬確！王爺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能想辦法打聽出來，求王爺給我一個機會！”
長夏微微挑眉，沉吟片刻後問道：“那你且說說，你為趙梔柔都做了些什麼？”
王大人不敢有絲毫隱瞞，急忙說道：“趙梔柔讓我跟著趙暮商南下，想辦法讓他的利益與三王的利益糾纏在一起。她料定趙暮商為了自身利益，一定會設法與三王勾結。到時候，隻要讓南下的巳宸大人知曉此事，便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掉趙暮商這個棋子。”
“這就是趙梔柔的全部計劃？可她在人口販賣一事上，為何不將罪名嫁禍給趙懷晉，反而嫁禍給了元川曇？”長夏微微皺眉，眼中滿是疑惑。
“王爺，這恰恰體現了趙梔柔的心狠手辣。她想要通過執法司的手段，將那些構陷趙懷晉的事情坐實。一旦罪名落實，趙懷晉必死無疑。”王大人連忙解釋道，眼神中滿是對趙梔柔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