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夜晚,山間的晚風愈發猛烈,進一步加大著山火的火勢。
擊殺唐千山後,第一騎士團暗樁的幾人帶著重傷昏迷的瑩趕到了約定的集合點——那是一處森林公園,周圍樹蔭環繞。此地人跡罕至,若不走到近處,根本看不到裡麵站著什麼人。
在這裡,除了月團長外,森林之爪的部眾也在此處。
見來者雖然風塵仆仆,但幾乎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森林之爪首領皺著眉,對一旁的暗樁團長輕蔑道:“你們不會壓根就沒動手吧?”
暗樁團員走過來,向團長彙報道:“漆黑之手已經成功刺殺掉了。我們中有三名姐妹被毒物霧毒殺,沒能帶回遺骨;瑩遭受重創,雙臂儘失。”
月團長點點頭,看了眼被昏迷的瑩。隻見她麵色蒼白,兩處肩膀上卻空無一物。
明明被尊稱為“黃金豬劍”,卻連握劍的雙臂都沒了,真不知道該不該嘲笑一頓。
“我們先行撤離,你們自便。”
最終,月團長也沒對著昏迷的瑩吐留下惡語,隻是對著一旁聽呆的爪首領留了句話,便帶領著部隊離開。
而爪首領看著這群平均實力都不一定能達到六階的人,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唐千山真的是受了重傷?居然被她們這種實力的人給殺了?”
目送著第零騎士團離開沒多久,天空中,一道藍色的身影從遠處趕來,降下水幕,將整座芳草山籠罩。
這一場景正巧被正在撤離的暗樁團長見到,她停下腳步,神色微妙地感歎道:“這就是水之隱者嗎?”
一位團員見團長似乎有些失落,連忙上前安慰道:“沒關係,就算他能將山火撲滅,這山裡麵的藥材,他也救不了。”
但話說出口,卻始終沒有得到回答,隻見團長始終直勾勾地盯著那漫天的水幕。團員猛地一怔,還以為團長又起了心思,連忙勸道:
“團長你不會還想襲殺水之隱者吧?黃金豬劍在對付漆黑之手時已經殘廢,我們可不是九階法師的對手!”
團長回過頭,瞥了眼還在昏迷之中被背著的瑩,重新盯著這位麵露擔憂之色的團員,搖了搖頭:
“趕緊走吧,不要浪費了傻瓜為我們創造的機會!”
幾人不再猶豫,繼續加快腳步離開唐門。
而在另一邊,森林之爪部眾同樣注意到了芳草山上這盛大的一幕。
“我記得藥園是眼負責的,他們那邊沒事兒吧?”首領隨口問了句。
一旁的參謀站了出來,認真分析道:
“我聽說過爆炸石,據說他可是一位七階的法師,在攻擊與防禦方麵都是一絕。雖然他沒有什麼耀眼的戰績,但據說森林之眼的領袖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水之隱者呢?雖然作為近幾年唯一在水之一途走到極致的角色,他不可謂不天才,但是礙於水屬性本身的局限性,他的破壞性可謂是當今入室強者中最弱的一個,所以想要秒殺爆炸石也不容易。”
“並且,唐雲逸所擅長的,是長時間纏鬥,靠自己對靈力的精準把控一點點磨死對方。若爆炸石一心逃竄,唐雲逸不見得真能拿下他!”
通過參謀這一番解釋,爪首領也大致明白了。
略微思索了一番後,他看向參謀,問道:“你覺得我能打過唐雲逸嗎?”
“絕無可能!”
幾乎是在首領問出問題的下一秒,參謀沒有一絲猶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隨後,似乎是怕首領聽了不高興,他又貼心地慢慢解釋道:
“林哥你最擅長的是近身廝殺,若真的能夠達到唐雲逸身邊,那殺他確實手到擒來。但是唐雲逸在精於控製之法,您能夠突破他的靈訣限製,到達他身邊的概率,近乎為零!”
從個人能力角度分析完了後,參謀又從利益角度解釋道:
“大貴族雇傭我們重創唐門,是為了將唐門拉下水,變成和我們一樣要交稅的普通雇傭兵,而非直接向皇室交稅的特殊雇傭兵。這樣,他們才好上瞞下效,在上繳皇室之前先從唐門那裡瓜分一杯羹。”
爪首領一拍手,兩眼瞪大道:“對啊,所以我們才要弄倒唐門,把他拽下來!這樣咱們的生意不就好起來了?做大做強不就是時間問題?”
“話這麼說倒是沒錯,但是,我們不能真讓大貴族們如了意,至少不能讓唐門一下子垮掉!為什麼?因為就是唐門垮了,我們也不見得能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