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在互聯網上，已查詢不到每本書準確的銷量了。需要在開卷充錢……但新青年出版總社肯定是預訂了年刊，有確切數據的。
去年虛構類圖書10門檻是64萬冊，守門員是《圍城》。
非虛構類守門員是《半小時漫畫史》52萬冊，少兒守門員是《米小圈腦筋急轉彎腦力挑戰》44萬冊，這就是開卷三大榜單。
“一天就超過了三大榜單守門員一年的銷量，小顧的書籍成績太嚇人了。”汪社長掏出了郵箱裡開卷數據，去年發來的報告。
”社長，也不能這樣算吧，彆人隻是國內銷量，而《來自新世界》是五個國家總量。這不是欺負人嗎？”蕭經理說。
蕭經理是新任的銷售經理，負責圖書整體銷售問題，以及團隊的管理。是出版社一步步培養出來的人才。
“你這話說的，那他們為什麼不出海呢？是不想嗎？”汪社長反問，“所以我話語含義不是國內銷量，而是一本書的銷售能力。”
“出名要趁早，顧陸還真是這句話的完美體現。”蕭經理話裡有話。
汪社長也聽出來了對方的話裡有話，大概含義是成名成得早，和個人知名度關係更大，勝之不武。
再進一步，蕭經理對顧陸為什麼會帶著抵觸情緒？
“這個等級的銷量，無異於大地震，獲不獲得魯迅短篇獎已經意義不大了。”汪社長說後麵的話時聲音比較輕，“是多好的下一任作協主席的胚子……”
後麵的話蕭經理沒聽清，但前麵的話，他回應，“開卷的書籍真實度也不是百分之百，六十萬最多是小地震，算不上大地震。”
“開卷信息公司的書籍準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這次準確率會更高。”汪社長說，“開卷壓根就沒國外銷售渠道的統計能力，有這麼確切的數據，隻有一種可能。”
蕭經理抿嘴，眼神望向天花板，言下之意開卷數據來自顧陸方親自告知，就是為了宣傳。
“不好辦。”汪社長突然皺眉，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社長遇到什麼事了？”蕭經理問。
汪社長說，“我們出版社的兩張王牌有矛盾，這件事可不好辦。”
王牌——社長經常稱呼他為王牌，即便蕭經理自己並不這樣認為，但另一個王牌是誰？
“小顧下一本書，是我們出版社發行，本來……”汪社長話音還未落，就被更大的聲音打斷。
“顧陸下一本書要來我們出版社？他和魔都人民有矛盾了？”蕭經理自我否定，“不可能的，簡社長是顧陸的伯樂。社長，你用了什麼手段挖牆腳成功的？”
“說話前注意一點，簡社長和我，都是小顧的伯樂。”汪社長說，“所以小顧回歸之後，本來就是簡社長那邊去一本，我這裡一本。老簡非要說嫌疑人x是翻譯作品不作數，否則新世界都該我們出版。”
唰！蕭經理猛的從座位上竄起來，嚇了社長一跳。
“社長你為什麼不早點說？顧陸每年大概出版兩本，第一本肯定是上半年，這代表我們隻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做準備了。”蕭經理說，“時間根本來不及。”
“來不及？”汪社長說，“不至於吧。”
“什麼不至於？社長你知不知道，顧陸這兩個字代表什麼，你知不知道六十萬的首日銷量代表什麼？那是智利大地震！”蕭經理語速越來越快，“我們在發行渠道有優勢，會得到非常好的推廣，無論是當當、中圖網還是豆瓣。因為顧陸的書真能掙錢，大家可以一起掙錢。”
“喝點水，彆嗆著。”汪社長遞上一杯水。
”沒時間喝水了！社長——顧陸老師下本書是什麼題材，簽合同了嗎？還是準備聯合發行嗎？有什麼特殊的宣傳特點嗎？”蕭經理蹦出一連串問題。
“題材好像是治愈，因為顧陸今天打電話來說想給自己帶來歡樂什麼的。”汪社長回應，“合同還沒簽……”
“很抱歉社長，我三番四次打斷您的話，可合約必須快一點，當前不知道有多少出版社，還有出版公司揮舞著鈔票。”蕭經理作為銷售經理，有些事就太清楚了。
任何出版公司，隻要傍上顧陸一本書，都能瞬間出頭，這也是很多出版公司瘋狂的原因，蕭經理催促著社長快些行動。
出版公司和出版社還是有區彆的，因為當前版號不好拿，公司就要買出版社的版號。比如你瞧見磨鐵和川省文藝出版社，就這狀態。
二十多分鐘後，他從社長辦公室離開，行動風風火火。
並且蕭經理在自己辦公室裡，打開電腦桌麵上一個叫做《策劃方案》的文件夾。
這文件夾中有他寫的各類方案，按照創建時間排序，最早的文件是“個人品牌打造書籍顧陸”。
已是四年前創建的了，當時他剛當上銷售經理，意氣風發，想著可以和久負盛名的天才作家顧陸合作。
他甚至覺得上任經理不乾人事，《昨日公園》這麼好的短篇集，居然隻賣出這麼一點？
結果——顧陸停筆了好幾年。
是的，蕭經理對顧陸有抵觸，有點“由愛生恨”的味道。
同樣蕭經理預料得非常準確，讀客文化、果麥、磨鐵圖書徹底瘋狂了，都想簽下顧陸下本書。
再看看讀者們，對此新聞的反應。
“六十萬冊……國內隻有二十多萬？請原諒我說隻有，因為感覺就顧陸的名氣，這銷量還好。”
“光是顧陸這名字，值十五萬冊不過分吧？”
“隻看過一點小王子，沒看過其他的，但花了不少錢。前不久小王子限量吧唧，我足足來了五十抽啊，五十抽都沒出，顧陸你還我錢（爬行扭動陰暗地蠕動翻滾激烈地爬動……”
“這是多看不起顧陸？六十萬很值得奇怪嗎？給我買，衝到一百萬。”
等等言論。
好消息：在大眾認識中，顧陸取得這成績是應該的。
壞消息：起哄的網友基本不會去買書……
但國內還從來沒有哪位作家，出道以來持續保持如此誇張的曝光度，以及每部作品都暢銷。
第一波由銷量帶來的宣傳持續進行中，顧陸也接受了《人物》雜誌的專訪邀請。
采訪地點就在顧陸家，因為對方想拍攝作家的創作地點。
顧陸知道的是，自己這次露臉大了，不知道的是，郭大法已在準備的第二波宣傳。
宣傳書籍是出版社的事兒，但對版權代理人來說，書籍銷量越高，版權越好賣。
故此順手的事兒，郭大法本身在給《四大名捕》尋找一個好買主。
“收拾得差不多了吧？”家裡要來外人，還是得收拾一番。
“書房……”顧陸看著整齊的書房，是不是要弄得淩亂一點？
算了，顧陸放棄了這行為，等著記者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