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既然彆人遞了過來,方多病也就不再客氣,他張口將這喉結含在口中。
隻是,他舍不得咬,也沒有被這喉結迷惑。
他抬眼去看,見這老狐狸半眯著眼睛,似是享受著他的唇舌,心意一動,輕聲開口,“你、真的、隻有我一個。”
“當然~”李蓮花答應了一聲,忽的平躺在了床上,手腕使力,將這些礙事的衣服具扔在了一邊,胳膊一撈,讓人趴在了自己身上,“以前,我沒時間。”
“什麼沒時間?”方多病用力向上竄了竄,讓自己能平視著李蓮花的眼睛。
他睜圓了眼睛,滴溜溜的黑眼珠,不住的在李蓮花臉上逡巡,似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除了練功,彆的都沒有時間。”李蓮花哼了一聲,牢牢握住了方多病的腰腿,托著這腰身,立刻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嗯~,”方多病順勢將人摟進懷中,不再客氣,一口咬在了這老狐狸肩膀上,這肩膀是這老狐狸身上不多的幾處沒有傷痕的地方,“誰不知道,李相夷從小天賦異稟,根本也不用花費多少時間在練功上。”
“胡說啊,真是胡說,”李蓮花搖了搖頭,拉著這雙胳膊放在了自己腰上,“傻小子,少時了了,大未必佳~”
“老狐狸~”方多病皺起眉頭,半閉上眼睛,忍了一瞬,直至忍耐不住,方才口中呢喃了一聲,咬著唇,小聲抗議,“此時,你要給我上課嗎?”
“哼哼~”李蓮花哼笑了兩聲,斂了斂心神,“我和書上的不一樣~”
這件事情,從小到大都是李蓮花的困擾,直到兩年前,他都以為是自己出了問題。
自小他就住在雲隱山中,離群索居的,身邊除了師兄,還有偶爾會被帶著出去拜訪些名家,剩下的時間,大多都是一個人,一直也沒有和他一般的同齡人陪他長大。
他懂事的早,大約十歲左右,便到了分化的日子,那日子也是他一人偷偷挺過去的。
師父師娘雖說待他很好,可那時他們兩個常常吵架,鬨得雲隱山中不得安寧。
他小小一個人,怎麼好意思開口去問。
一直以來,他隻以為是自己年少不懂事,在那日子裡落下了病根。
直到兩年前,他才明白了原委,才知道了為什麼自己是這天下的獨一份。
“我少時,一腔熱血都在練武上,至下了山,遇見了些同齡人,才知道了這事的原理。”
“那、那你和喬……”方多病還未將那名字說出口,已經感覺到了身上人的不悅,他難耐的閉起眼睛,聲音也有些支離破碎,“和她、在、一處……”
李蓮花不讓這人將話說出口,隻一味的說,“沒有,什麼也沒有,我們沒有機緣,也沒有……”
“沒有?”方多病強迫著自己睜開眼睛,雙臂上移,環在了這人的脖頸間,從喉間擠出了幾個字,“沒有麼?”
“嗯,她太嬌弱。”
“你心疼她!”方多病生了氣,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板直了身體,讓這老狐狸動彈不得,氣的他牙齒直顫,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量,話不僅能說的連貫,還很有力氣,“天下第一的美女,自然是讓人心疼,不像我,皮糙肉厚,能任你,胡作非為!”
“啊~”了一聲,方多病身上又失了力氣,他隻不服氣的瞪圓了眼睛,去看努力著卻仍挑眉朝著自己微笑的人。
這笑,真是討厭,卻又讓他喜歡,可此時的他,心中隻剩酸澀的嫉妒。
95.
感同身受般,李蓮花念了一聲“寶兒~”。
又讓自己完全貼在了方多病身上,滿臉的驕傲,“我可以控製自己,什麼都可以控製住。
在我身上,沒有什麼是真正的迫不得已。”
“連情期也能控製?”方多病閉起眼睛,將那些羞人的聲音忍在喉間,唯有咬不住牙時方才從齒間漏出了一二絲來。
“嗯。”李蓮花輕輕點了點頭,想起了他小時候,那時他剛剛分化沒多久,十一、二歲的年紀。
師父下山喝酒去了,師娘和師兄已經搬了家,隻每月月末比武時他們才能相見,他一人在山中,無人管他。
那次,確實將他嚇壞了,渾身熱的像是要燒起來,可他不明白那是什麼,隻好跳進了寒潭中,泡了三日三夜,挨過了那一次。
之後住在山裡時,偶爾還會有那麼一兩次,他就會去泡在那寒潭中。
再大一些,他隻覺得這事十分麻煩,便想了法子學會了自己控製。
“老狐狸,你又騙我~”方多病搖了搖頭,胳膊鬆了勁兒,從李蓮花的脖頸間滑落,軟塌塌的癱在床上,眼淚也軟塌塌的滑落。
想到那七日,他軟綿綿的身子,和李蓮花一處時,他什麼也控製不住,隻能任人擺布,現在的他是一點兒心氣也沒有了。
“怎麼騙你了?”李蓮花低頭吻上了這人臉上的眼淚,可這眼淚卻越來越多,讓他吻不乾淨,他歎了一口氣,本來這丟人的事情是不想讓人知道的。
“我說你是我的寶兒,是我的心頭肉,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
方多病輕聲‘嗯’了一聲,偏過頭去,抬手抹掉了臉上的眼淚,“你不騙我也沒有關係,我喜歡你,你怎麼對我,我都……”
“不許胡說。”李蓮花直起身來,後退了一步,盤腿坐在床上,皺著眉頭看著癱軟著躺在床上的人,“在你心裡,我連這點信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