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重點歪了,沒有人在意為什麼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女鬼嗎?”
“楊薇不是有個弟弟嗎,肯定是他。”
“好問題,那哪個是弟弟,哪個是姐姐?”
“難道是弟弟替姐姐嫁人……?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麼姐姐也死了?”
“對頭,我也這樣想,所以我懷疑是弟弟想拿姐姐的賣命的彩禮離開鎮子,結果被變成怨鬼的姐姐淹死在河裡。”
“預言家,今晚刀你。”
“我去,剛才沒注意,主播後頸上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啃得沒塊好皮了。”
“情況太緊急,獻祭的時候沒注意吧,不過這點傷才哪到哪,你忘了這個掛逼的本質嗎?!”
“我剛才數了一下,好像4次詛咒之物的使用機會都用完了誒,血量太危險怨骨也用不了,煮啵這個副本危險了。”
“要不是那個狗日的在背地裡使陰招,兒子怎麼會被兩個boss同時撞上!”
“什麼什麼,你知道我們沒聽過的內情嗎?”
“猜你想看:南青的直播間。”
“媽耶好恐怖一人,告訴主播真正的掛逼我找到了。”
“……不敢罵,怕他詛咒我。”
“你不幫兒子找場子,那我也不出頭了。”
“慫就直說,不丟人。”
“你懂什麼,我那是有正視雙方實力差距的勇氣和明哲保身的理智。”
“嗯嗯明哲哥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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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南青現在的情況並沒有他們想到的那樣輕鬆。
同地獄締結的詛咒契約,第一次沒有收割到亡者的靈魂,但是報酬依舊需要支付。
天神的契約或許可以背棄,魔鬼卻絕對不會允許背約的發生。
畫布上的紅色顏料像是活物一般從畫板上流下,張開粘膩的觸手,一點點包裹住南青的身體。
被覆蓋住的骨骼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下去,被不知名的地獄生物吞噬殆儘。
南青本就陰鬱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凝視著那幅已經完全毀掉、變形的畫作,端坐在轎中的血色新嫁娘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爬出畫布,伸向他。
心中毀滅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無法補救的失敗品,他、這幅畫,都是。
南青用尚未被吞噬的右手握住筆刷,泛著金屬光澤的刷頭,直直地指向太陽穴的方向。
季許國猜到了他的想法,沒有做勸阻,有些難辦得皺皺眉頭,“你回去打算怎麼解釋。”
“回去?”南青怪腔怪調地反問道,“我寧可永遠死在這個副本裡。”
季許國嗬嗬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冒失莽撞的年輕人,“怎麼跟了我這麼久,還是這麼天真?”
南青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是真心的,但是他的胃袋已經被吃掉了,暫時無法完成這個動作。
“最好的結果,你們消失,或者我消失。”
說完這句話,南青乾脆利落地用畫筆刺穿了薄薄的顳骨,深深插進腦組織裡用力攪動,死亡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來臨。
那團紅色顏料吃乾淨他的最後一點血肉,才依依不舍地退回了畫布中。
等宿主睜開眼,他們會再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