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特助看著幾乎變成廢墟的房間,驚呆了。
辛家小姐的生日宴,請來的都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
五樓住的人,都非富即貴。
剛才一路過來,這裡每個房間都精致典雅,各不相同。
但他眼前的這個房間……
架子上的紅酒全被砸碎,在地上、牆上、家具上潑了一片又一片紅痕。
木質的書架和吧台,此刻也隻剩下木片殘骸而已。
至於每個房間都不同的大床,這會兒已經被拆成布條碎片,散落在房間各個角落。
這個房間裡,最醒目的、和那些東西一樣殘破不堪的,大概就是小薛了。
她的手臂以扭曲的角度支撐在身體兩側,整個人半跪在地上,左腿小腿骨和腳踝,也扭曲出了駭人的弧度。
纖細的手指上,指甲也被生生拔掉了兩個。
在看到齊特助進來的刹那,她的進攻姿態才徹底放鬆,整個人重重向地上倒去。
門邊,六個保鏢齊齊衝向兩個站在小薛身邊的大漢。
齊特助則飛快跑到小薛身邊,小心翼翼接住了她,沒讓她真的摔在地上。
“謝……謝小姐……”小薛倒在齊特助懷裡,滿臉傷痕,右眼球異常充血到變得通紅,“她……”
“她獲救了,”齊特助麻木的臉上,難得浮現些許動容,“陸子桑腿上的傷,是你做的吧?”
“嗬……嗬嗬嗬……那個……軟蛋。”小薛傷痕累累的臉上,揚起肆意的笑,“要不是……屋裡這倆……區區軟蛋根本……傷不到我……”
說著,揚了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聲音幾乎氣若遊絲:
“看……抓他的……時候,劈掉了……”
“彆說話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齊特助麵色一沉,二話不說把人打橫抱起,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在他身後,兩個大漢的慘叫聲,和樓梯處陸子桑若有若無的慘叫聲交相輝映著。
……
二樓宴會廳。
廳內舞曲聲和喧囂聲震耳欲聾,各懷心思的人觥籌交錯,寒暄不停。
廳外,辛父帶著辛繼美和謝安琪站在原地,聽著樓上傳來斷斷續續的慘叫聲,大氣都不敢喘。
辛父瑟瑟發抖了一會兒,聽到好像動靜小了,才稍稍定神,猶豫要不要找人上去看看情況。
誰能想到,剛才宴會開得好好的,休息室裡突然快步走出一個矜貴清冷的男人。
辛父也是狠狠反應了一下,才發現那竟然是整晚都沒露麵的段總!
謝小姐和陸少,他還敢cue(叫名字)一下。
但是段總,即使他想段總在辛家宴會上露麵都想瘋了,也不敢真的當眾叫段總上台說兩句。
他本以為段總不會再露麵了,哪想到竟然出門出得這麼迅速!
那瞬間,辛父連正在寒暄的老總都忘了,隨手擱下自己的酒杯,就屁顛屁顛跟上了段黎光的步伐。
等跟著到了外麵甲板上,他才發現段總麵色冷得像是要去殺人,身旁還跟了不少個黑衣保鏢。
站在那兒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辛父心涼了半截。
巧的是,段黎光幾乎轉了下視線,就看見了角落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