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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子晴眼珠子一轉,即刻有了主意,擺出一副優等生摸樣,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了許學禮的問題:“直覺!警校教授犯罪心理學的老師有講,部分凶手犯案後,受恐懼、緊張情緒影響,可能會返回案發現場觀察警方的調查動向。而山腳這一片景物相似,除去這顆大榕樹,沒有其他特殊標誌,如果我是凶手,就會選這裡埋屍。”
許學禮抱臂將山腳掃視一周,正如鐘子晴所言,除去蜿蜒曲折的上山石階同孤零零的大榕樹,並無其他特殊之處。
“學堂有教這些?我不記得哦。”“我也不記得。”周嘉倫同周嘉謙兩兄弟捂著嘴咬耳朵。
廢話,這都是她現編的啊!你們能學過就有鬼了。
“所以人家是銀笛,你是銀樣鑞槍頭咯!”廖溫妮卷起手中的記錄本,“啪”地打在周嘉倫頭上。
“winnie姐偏心,我認識你三年還抵不過子晴一日啊!”周嘉倫誇張地捂著額頭抱怨。
廖溫妮打蛇隨棍上:“知道就好,以後跟子晴多學學。”
周嘉倫:“……”
“大嘉、細嘉去找目擊證人做筆錄,”許學禮快速拍巴掌催促,“師父,法醫官到哪裡了?”
話音剛落,一名手提屍體勘查箱的男子氣喘籲籲跑過來,朝著眾人不停鞠躬道歉:“許sir,早晨!sorry,我遲到了。”
鐘子晴見此人身穿全套運動裝,額頭綁發帶,右手係護腕,裝備齊全,顯然是剛運動過來。沒想到做法醫挺輕鬆,上班前還有時間休閒,就是不知人工多不多。
“都十點了還早晨,算啦,遲到好過不到,”許學禮抬起手腕,將表盤伸到男子眼前,又探頭望向他身後,臉色有些難看“阿jo,為什麼就你一個,dr.李呢?”
法醫助手陳仲尼將隨身攜帶的銀白色勘察箱放在地上打開,取出一次性手套戴上,“dr.李升職了,換新界調來的dr.羅接手,不過他之前在休假,依家正在回程班機上,估計下午才能到。”
許學禮叉著腰,歎了口氣,半信半疑地問:“現場初步檢驗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陳仲尼一邊穿鞋套一邊回答:“跟著dr.李學習三年,這點操作我還是會的,不過屍體解剖隻能等dr.羅來,我沒有動刀資格。”
“師父,沒有彆的法醫官嗎?一定要等這個dr.羅才能解剖?”鐘子晴湊近季思福壓低聲音問。
陳仲尼耳朵尖,頭也不抬地問答了鐘子晴的問題:“madam,做法醫很難的,中五畢業讀五年醫學院,跟著還要經過六年的法醫培訓,最後通過衛生署主持的兩次考試才有資格1。全行一共十二名法醫,而香江平均每天非正常死亡人數超20人,誰有空過來替班?”
沒想到成為一名法醫要先通過九九八十一難,鐘子晴自覺打消轉行念頭,乖乖閉上嘴。
“行,”許學禮轉頭繼續分配工作,“師父,你繼續同交通部溝通,催他們快點交出車主信息。”
季思福從褲袋中掏出大哥大,一邊撥號一邊朝警戒線邊緣走去,鐘子晴習慣性跟上,隻想快點遠離屍體惡臭。
“子晴,你留下給阿jo幫手,他一人做事不方便。我去找電話亭給馬sir彙報情況。”未料許學禮出聲叫住她。
鐘子晴戰戰兢兢轉過身,許sir一定還在記恨她頭先嘔吐之仇,不然他自己怎麼不幫手,說什麼同馬sir彙報,擺明是想回車裡吹冷氣。
“第一次見屍體吧,戴上這個會好受點,”陳仲尼從勘察箱裡取出一次性白色口罩,同文件夾疊在一起遞給鐘子晴,“勞駕你幫我做記錄。”
皎陽似火,屍臭溢出更快,鐘子晴戴上口罩後,果然隔絕了大部分腐敗氣味。
“現場沒有明顯掙紮及打鬥痕跡,屍體有女性性征,身高五尺四寸,長發,麵部皮膚損毀嚴重。”陳仲尼繞著屍體走了一圈,講話好似唐僧念經,語速極快,鐘子晴字寫得猶如鬼畫符,才勉強跟上他的節奏。
“sorry啊,我是不是語速太快?”陳仲尼察覺到鐘子晴的不適,連忙解釋,“原來跟dr.李做事習慣了,動作慢點他會生氣。”
“多謝,我會儘量將細節寫全。”鐘子晴長舒了一口氣,幸好這位dr.李高升了,不然同許sir搭配壓榨手下,簡直可怕。
陳仲尼蹲下身,取出支體溫計刺進屍體右上腹,看著表盤,放慢語速說:“肝溫為30.4度,預計死亡時間為10至11小時前。”
“頭發中布滿大量泥沙,角膜有白點連成片,出現輕度渾濁,口、唇青紫,頸部有掐痕,雙手十指劃傷,甲床紫紺,甲縫內有少量泥沙。”
陳仲尼小心翼翼抬起屍體側緣:“頭部後側血腫,有開放性傷口,背部及上肢有廣泛點片狀挫傷,屍體低下未受壓處出現暗紫紅色斑塊。”
“低下未受壓處?”鐘子晴隨口一問。
“具體到這件案子,就是指肩背部、腰臀部這些未與地麵直接接觸的部位2”陳仲尼繼續說道,“按壓屍斑會褪色,是死亡時間在12小時內的特征。”
一番記錄下來,鐘子晴手指酸軟,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