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原本看得正入神,聽見腳步聲後,猛然回頭一望。
見到是李宣時,微微一訝:“你怎麼來了?這新婚燕爾的,不多留在柳家多做兩天新郎官?”
他能如此說話,便證明他是深知李宣底細的。
除了六麻子等人之外,就屬蔡坤對李宣的隱秘最為清楚。
而在東城門外時,李宣發出信號召喚蔡坤,來的卻是雲飛揚。
證明二人私下早有聯係,蔡坤很可能已經將彥祖哥就是李宣這個隱秘告知了雲飛揚。
故而,此時雲飛揚才會說出“新婚燕爾”四字。
同時,這也是早前李宣斷定蔡坤並沒有叛出昆侖族的因素之一。
若蔡坤在潛伏這十餘年間已經叛離,眼下就不可能再與雲飛揚這個昆侖少主有來往,更不會將李宣的秘密告知於他。
微妙的是,蔡坤將秘密告知了雲飛揚,卻沒有知會雲梓。
李宣一笑道:“知你在此,就過來看看。你倒是很有雅興啊...”
雲飛揚皺眉:“你是特地找我而來?可你怎知我在此,你見過阿姐了?”
李宣點了點頭。
雲飛揚目光微閃,“找我作甚?”
“自然是有些事想找你幫忙。”
“幫忙?”
雲飛揚遲疑了一下,似有意外之色。
頓了頓後,卻道:“沒空,你走吧!沒看到我正聽曲嗎?等我有空了再說。”
果然其然!
正如雲梓所說,事實上這小子並不怎麼好說話。
既知李宣是專門為找他而來,且有事相求,卻連問都不問什麼事,就斷然拒絕。
顯然不想讓李宣打攪他聽曲、欣賞佳人的雅興,擺袖就要下“逐客令”。
可見這位公子哥在美人與“姊夫”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
李宣淡笑著,卻不見走開,也不顯惱怒:“聽曲?單說你找霓裳聽曲兒,便說明...你雖一連包了三天的場子,卻是一點也看不出霓裳的隱晦,更不了解她是什麼人,最擅長的是什麼。”
聽此。
雲飛揚瞳孔一滯,道:“霓裳?叫得這麼親切,你認識她?”
他的目光隨即在李宣和應霓裳之間輪換,狐疑之色。
而應霓裳早在李宣出現的那一刻,就已停止了撫琴。
李宣卻沒有說話,隻是給了應霓裳一個眼神。
應霓裳會意,隨即碎步走來,行了個欠身禮:“霓裳見過大哥,大哥新婚,霓裳礙於身份,卻是無法登門道賀,隻是來日再尋機會向嫂嫂獻禮。”
話剛說完。
雲飛揚就驀然一怔:“大哥?你是她大哥?”
李宣未及回複,應霓裳便自顧回道:“少帥對霓裳曾有救命之恩,霓裳無以為報,這些年唯儘綿薄之力,為虎威軍私下打探一些朝中權貴的情報。而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喊他一聲大哥,不失為過。”
李宣看著他,笑道:“眾人隻知霓裳琴曲雙絕,卻不知...其實她最擅長的是舞蹈,否則也不會被禮部看上,指定在盛會上獻藝。飛揚卻隻知聽曲兒,而不讓她一舞,豈非是不了解她?”
隨後,這才對應霓裳吩咐道:“霓裳不必多禮,去準備幾個小菜,本王想與雲公子聊聊。”
應霓裳點頭離去。
雲飛揚的眼睛卻亮了,心道:這個還不是姐夫的“姐夫”居然和應姑娘關係密切?那如果有他幫助,本少主欲追求美人,豈非事半功倍?
想著,這貨當即態度大變,佯裝咳嗽兩聲後,道:“好啊,喝酒可以,其他事兒...倒也好說...但應姑娘應該作陪吧?”
卻是完全忽略了他才剛說自己很忙。
令李宣不由失笑:“那當然,應姑娘非但作陪,而且還能與你小酌幾杯。”
“走,姐夫,我想找你很久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呀。”
“嗯?可是你剛剛不是還想趕我走嗎?”
“有嗎?沒有吧?姐夫肯定聽錯了...”
“...”
婿舅二人隨即“畫風”轉變,相見恨晚之色,勾肩搭背地走向藏春閣的包間。
要知道的一點,雲飛揚已經連包了藏春閣三天,期間多次邀請應霓裳小酌,卻都被拒絕。
他礙於身份,並不敢在西楚京都附近用強,因此苦悶了許久。
李宣一來,卻三言兩語,就讓他有了與佳人對飲的機會,那還不得多加奉承這個姐夫兩句?
不久後。
包間中,應霓裳已經命人上了幾道小菜。
三人碰了一杯之後,李宣見都是自己人在場,便不做遮掩,直截了當道:“飛揚啊,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管我與你阿姐日後如何,本王能否成為日昆侖,你我都是友非敵。”
“既是如此,我也不與你多作委婉。這次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找到蔡坤,我找他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