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柳棲鳳俏臉怒紅著站在身後,雙拳緊握,美眸裡透出一股冷冽的“殺氣”,正直勾勾地望著他。
那樣子,宛如下一秒就能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李宣愣住,腦子裡轟鳴一聲,暗道不妙。
這丫頭怎麼來了?
難道她發現了本王的秘密?
可她是如何發現的?
怪不得六麻子進帳後一言不發,原來是阿狸發現了貓膩,將他“挾持”來的?
而剛才我還自己承認了彥祖哥的事兒...
想著,李大當家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與趙紫薇略有不同的是,柳棲鳳發現他的秘密...並非他故意透露線索。
趙紫薇已經懷有身孕,為免在孕期間因為彥祖哥的事情令她產生過多的情緒波動,導致胎兒不穩。
李宣主動暴露了自己的隱晦,先讓趙紫薇起疑,而後在恰當時刻默認他就是李彥祖。
但柳棲鳳卻不是他有意為之,而是大小姐自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柳家慘遭貶黜,一朝淪為罪臣之家,地位急轉直下。
李宣一麵忙於安撫柳棲鳳的情緒,一麵又急於返回平洲,出征漠北。
一心多用之下,難免有所疏漏。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寫給大小姐的最新一封信中,竟沒有完全隱去魏王爺的所有“習慣”。
以至於心思細膩的柳大小姐從中發現了一絲貓膩,再到與侍女設局試探六麻子,便不難確認心中所想。
硬逼著六麻子來到大帳後,果不其然,不用多加試探,正在試衣的李宣就自動暴露了隱秘,也是意料之外。
而站在大小姐的角度,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竟同時也是彆人家的“老公”時,又怎會不怒?
關鍵是,彆人的“老公”也就罷了,還是她最好閨蜜的“老公”,當朝駙馬?
這讓她如何受得了?
“李宣,你這個渾蛋!”
柳棲鳳暴怒著,閃電揪住他的衣領,兩眼冒火。
大小姐素來溫婉,但越是溫婉的人,生起氣來就越危險。
李大當家仍在愣神,見此一幕,略顯緊張之餘,心中叫苦不迭。
怎麼辦?
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再狡辯否認,她已經聽到了一切,再否認便是存心欺瞞,就算有再大的苦衷,也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沒法子了,隻能這麼辦了。
他心中微歎一聲,似在心中暗下某種決定。
下一秒,便演技上線,裝出一副全天下的苦衷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的樣子,哀怨道:“阿狸,你聽我解釋,其實我...”
他的語速很慢,似乎有意讓大小姐主動去打斷他,或者做出一些激動的行為。
“你想怎麼解釋?你要解釋什麼?大騙子,大渾蛋!”
她狂怒著,使勁搖著他。
而就是這麼抓著他的衣領一搖,瞬間就給了李宣莫大的契機。
隻見他老臉一扭曲,驀然痛呼一聲,竟歪歪扭扭地朝身旁的行軍床上倒去,屬實驚呆了柳大小姐。
這一堪稱影帝級彆的“假動作”,就連他自己似乎都相信了。
“哎呀,我的肩膀...此前在京都圍獵場,我替陛下擋了一箭,箭上淬了劇毒,傷還沒好...啊,我的肩...不會廢了吧...”
他“痛苦”地說道,倒在床上額頭滿是汗水,乍看之下,竟像真的在承受難以想象的劇痛。
而實際上,他肩頭的箭傷經過這一個多月來的療養,已然好了大半。
箭上雖淬了毒,但他當時已經喝下血珊瑚解毒,並不足以對他造成實質傷害。
大小姐本就孱弱,縱然使儘全身力氣搖晃,也斷不可能傷到他,又怎會觸發他的肩傷?
隻不過...市井經驗淺薄的她,顯然看不穿李宣是在裝,又或者說在看到李宣痛苦的一幕,心中對愛人的關切就已蓋過了怒火。
既知彥祖哥就是李宣,那她自然是知道李宣曾在獵場救駕有功一事。
就算當時她身在西湖小鎮,消息傳達不及時,此番趕赴平洲,一路上也已經聽人說過了。
“你怎麼樣?我隻是一時心怒,沒有想好要傷你...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對,快讓我看看你的傷...”
大小姐心性純良,且又對“彥祖哥”真心實意,一見李宣痛苦難耐的模樣馬上就受不了了。
下一刻,就緊張的撲過去,眼淚婆娑地問道。
說完,就要去解開他的衣服,看看他肩上的傷。
這時候,李宣卻突然起身抱住她的腰肢,痛苦之情立馬消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了她一口。
令柳棲鳳恍若被電擊了一般,足足愣了半分才回過神來。
俏臉上緋紅不已,既有些羞澀,又顯尷尬之色:“你...你乾什麼?都疼成這樣了,還...”
她話沒說完,李宣又一個吻懟了過來。
“你...彆鬨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