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在這看似平常的日子裡,卻突然接到支援緊急命令,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在沒有任何提前通知的情況下,在短短半個小時之內發動大型地脈傳送,帶著部隊風馳電掣般前來支援。
而鯢鄂要塞是今天第一次投入使用,之前從未進行過任何測試,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還未經曆風雨的洗禮,城牆上的武器都不完善,隻有幾座還處於研發階段的炮台,如同尚未打磨好的利刃,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可葉橋擔心陽雨遇到危險,毅然決定啟用這座戰爭要塞,等易太知道的時候都來不及了,甚至都沒能趕上一起出發,要不然在現場調試,或許還能勉強啟動一座炮台,為戰鬥增添一份力量。
要塞內各種士兵和工作人員都在來回奔跑,腳步聲雜亂而急促,仿佛戰爭的鼓點。
眾人都是趕鴨子上架,對於控製要塞的培訓還不滿一個月,很多功能都還不熟悉,就像盲人摸象一般,隻能摸索著前行,現在連和尋木城的通訊都沒有接通,與外界失去了聯係,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更不要說要塞的能源供應,還有開啟要塞內的地脈傳送陣,能夠將春沙坊和夏洪坊一起帶過來,就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薑珊,這裡交給你來指揮,我去幫忙。”葉橋也知道這事怪不了任何人,局勢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再糾結下去隻會讓更多戰友陷入危險。
無奈地將指揮權交給薑珊,葉橋迅速穿上雞血藤貼地飛行器,拎起杜鬆子步槍,從城牆上飛了下去,在下落過程中,將胸前武裝帶上的圓盤扣下扔了出去,在空中閃爍著光芒折疊擴展,瞬間召喚出四台武裝機械人。
除了手持劍盾盾的芍藥和手持雙刀的辛夷外,還有一台長槍機械人,以及一台刀盾機械人,四台武裝機械人和葉橋組成一支突擊小隊,如同一支離弦之箭,快速向戰線上奔跑而去。
“哪裡跑!”陽雨和旦皂二人在喊殺震天的戰場上,仿若兩尊從地獄殺出的戰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周身被一群祈年獸騎兵緊緊簇擁,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流淌的鮮血,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浸透,不顧一切地向著新稚穆子追殺而去。
主帥被追殺,其他士兵哪裡能光看著不動手,不斷有騎兵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衝出攔截,義無反顧的用身體當作盾牌,妄圖阻擋陽雨前進的腳步,讓新稚穆子能夠越跑越遠。
“嗖~當!”就在陽雨心中越來越煩躁,殺意不斷翻湧的時候,一支輕飄飄的羽箭飛了過來,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痕跡,星爍劍如閃電般揮出,隻聽“當”的一聲,羽箭被直接劈成了兩半,如凋零的花瓣般飄落在地,陽雨順著羽箭射來的方向望去,發現赫然是沈誌豪。
的,這你都不死?!”沈誌豪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小土坡上,手中拿著一支短弓,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沈誌豪本想趁著陽雨追殺新稚穆子無暇他顧之時,偷襲射死對方,可他本就不是弓箭手,也沒有相關的技能,這一箭射得軟弱無力,毫無殺傷力,不僅被對方直接攔下,而且還讓陽雨發現了自己。
沈誌豪暗罵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直接扔下短弓,雙手用力驅使著戰馬,戰馬吃痛,嘶鳴一聲,轉身就要逃離。
“我殺不了他,還殺不了你!”陽雨心中洶湧的殺氣如火山噴發般,看著新稚穆子在眾騎兵的護衛下越跑越遠,心中滿是不甘,深知此刻已然追不上了,於是猛然轉身,雙腳用力一蹬地麵,如離弦之箭般對著沈誌豪飛奔了出去。
眾多趙氏騎兵倒沒有想那麼多,他們看到陽雨不再追殺自家將領,反而去追一個遊俠,心中都暗自鬆了一口氣,赫然讓開了道路,讓這個殺神趕緊離開戰場,免得在己方陣營中繼續大開殺戒。
上啊!給我殺了他!”被一個穿著猙獰血紅色鎧甲的敵方將領認準了一路追殺,換做是誰都無法冷靜,麵甲上的龍睛不斷閃爍,仿佛燃燒的火焰,陽雨殺氣騰騰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沈誌豪不斷高呼,聲音中帶著驚恐與焦急,讓周圍的騎兵去攔截對方。
陽雨沒有騎乘技能,但在【風雲儘起騰龍舞】的技能加持下,一路在敵陣中狂奔,比騎著戰馬更加靈活,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所到之處,敵軍紛紛避讓。
而沈誌豪似乎也沒有騎乘技能,隻能緊緊地抱緊了戰馬,雙腿用力夾著馬腹,不斷加速,乃至於用佩劍去戳馬屁股,戰馬吃痛,速度又快了幾分。
然而樓煩騎兵向來隻聽從自家長老的命令,根本不聽從沈誌豪的指揮,按兵不動,冷冷看著這一幕,重裝騎兵又都簇擁在新稚穆子的身邊,如同鋼鐵長城一般,保護著主帥的安全。
隻有一些不明真相的趙氏騎兵,看到沈誌豪身上的軍官盔甲,心中再怎樣不願意,也隻能硬著頭皮策馬前去攔截陽雨。
“都給我滾開!”陽雨反握鐵碎刀,單手握住鋼影劍,將修長的劍身當成了長矛使用,身體如猛虎般向前衝去,直接洞穿撞向自己的戰馬胸腔。
隻聽“噗嗤”一聲,鋼影劍刺入戰馬體內,鮮血如噴泉般濺出,陽雨握住劍柄用力橫削,鋒利的劍刃加上強大的力量,如同死神的鐮刀般,直接將戰馬的脖頸都砍了下來,滾落在地,鮮血灑地到處都是。
“噅兒~~~”後方的戰馬在之前的戰鬥中遺失了眼罩,此時看到陽雨凶悍的身影,頓時驚恐地人立而起,嘶鳴聲震耳欲聾,眼中滿是恐懼與瘋狂,前蹄高高揚起,如兩把巨大的錘子般揮舞著,試圖利用自己龐大的身形把陽雨踩死。
“休傷吾主!”旦皂的體型壯碩如同一座小山,雖然爆發力強大,但是敏捷和耐力稍有不足,硬生生頂著樓煩騎兵的箭雨,在陽雨被阻攔的時候趕到身邊。
高舉著手中的巨劍,旦皂宛如擎著一座大山,揮舞而出甚至擠壓空氣發出了爆鳴聲,仿佛要將這天地都劈開,隻聽“轟”的一聲,前方攔路的騎兵被巨劍砸成了一片血沫,鮮血和碎肉四處飛濺。
“主公快去,這裡我來!”旦皂大吼一聲,將鎖鏈纏在手腕上,巨劍的攻擊長度頓時增加了三倍,用力旋轉一圈,巨劍如旋風般揮舞,將周圍的騎兵全部逼退。
旦皂手臂上的繃帶已經變成了深紅色,分辨不出是他自己的鮮血,還是敵人噴灑的血跡,就像從血海中走出的惡魔,守護著陽雨的安全。
沒有時間與旦皂進行任何含蓄的交流,沈誌豪的身影在戰場上變得模糊,正朝著山坡方向全力奔跑,揚起陣陣塵土在陽光映照下,勾勒出一條充滿危機的逃亡軌跡。
“你個賊孫!給先鋒旅同僚償命吧!”陽雨躬身如獵豹一般,在眾多趙氏騎兵密集的馬群之中巧妙穿梭出去,雙手緊緊抓住鋼影劍,用力旋轉了數圈,最後猛地鬆手,鋼影劍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飛射而去,仿佛死亡的召喚。
身後沉悶而尖銳的呼嘯聲,如同重錘一般狠狠敲擊在沈誌豪的心上,根本就沒有辦法不引起注意,聲嘶力竭地催促戰馬繼續奔跑,口吐白沫的戰馬已經疲憊不堪,四蹄在土地上瘋狂刨動,濺起一片片塵土。
回頭望去,隻見鋼影劍如同一頭憤怒的野獸,呼嘯著飛來,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沈誌豪連忙將佩劍劍格上的寶石,在戰馬屁股上流出的鮮血中狠狠地蹭了蹭。
寶石原本黯淡無光,在沾染了鮮血之後,瞬間亮起了紅色的紅芒,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照亮了他驚恐的臉龐。
與此同時,沈誌豪周身也同時亮起了一道紅色護盾,如同一個巨大的紅色氣泡,將他緊緊地包裹在其中,鋼影劍“砰”地一聲撞在護盾上,被護盾穩穩擋了下來,並且將劍身緊緊夾在其中,鋼影劍的劍身還在微微地顫抖,發出“嗡嗡”聲響。
“快跑!快跑!這是用你的血開啟的護盾,盾要是碎了,你我都得死!”麵對死亡的強烈威脅,沈誌豪赫然用坐下戰馬的生命開啟了護盾,言語之中充滿了威脅與狠厲,麵目猙獰得如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不斷催促著戰馬。
沈誌豪不敢調轉方向衝進混亂的戰場,回到新稚穆子身邊,反而在奮力翻越山坡,山坡陡峭而崎嶇,戰馬的步伐踉踉蹌蹌,但他依然不顧一切地想要遠遠脫離戰場,仿佛隻要翻過了這座山坡,他就能夠活下去一般。
“當~嘎吱~嘎吱~”又一道撞擊聲從身後傳來,如同催命的符咒一般,讓沈誌豪驚恐地回頭看去。
隻見護盾上又多了一柄無柄細劍,劍身修長而鋒利,銳利的劍尖如同針尖一般,刺入護盾之中,並且不斷向其中研磨,吱嘎作響的聲音仿佛是惡魔在啃噬著護盾,四周緩緩迸發出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縫,如同黑色的毒蛇一般,開始向四周蔓延,護盾的光芒也在逐漸變暗,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你個畜生,倒是快點啊!”山坡的頂端就在眼前,是沈誌豪看到的唯一一絲曙光,可後方陽雨鮮紅色的身影也越來越近,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戰馬已經開始體力不支,四蹄在山坡上顫抖著,爬坡的速度越來越慢,每走一步都無比艱難。
沈誌豪憤怒地踹了兩腳戰馬,戰馬吃痛,發出一聲悲鳴,卻依然無法加快速度,沈誌豪乾脆拎著佩劍跳了下來,周身一直保持著紅色護盾,護盾的光芒在風中搖曳不定,手忙腳亂地向山坡上跑去,臉上滿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