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傳送陣中,隨便找了一個建築垃圾堆,脫了褲子蹲下,還順手從旁邊的枝丫上揪下了一片葉子,但是剛想用力的時候,一柄短劍突然從瓦礫之中伸了出來。
短劍寒光閃閃,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直接洞穿了對方的下體,韓氏士兵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身體瞬間癱軟在地,雙手捂住下體,痛苦地扭曲著死去。
的,以前喊老子大爺,現在竟然敢在老子頭上拉屎,要不是這把劍太短,我能從你嘴裡捅出來。”智寬從瓦礫裡麵緩緩爬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狠厲,看著佩劍上的紅黃汙穢之物,讓他一陣作嘔。
想要直接扔掉佩劍,但是又舍不得,最後隻能拽起韓氏士兵的衣物,用力將佩劍擦了好幾遍才肯罷休。
“好了好了,讓你喊的人呢?”智開利用荒廢的建築遮擋身形,小心翼翼地來到智寬身邊,製止了對方幼稚的行為,眼神中帶著一絲嚴肅和責備,並且不斷踮腳向四周查看,警惕著前方城主府的動向,防止剛剛那名離開的韓氏士兵再度返回,給眾人帶來危險。
“啪!”智寬猛地打了一個響指,另一側的居民區之中,緩緩露出了一片腦袋,東倒西歪,雜亂無章。
眾多智氏士兵還沒有酒醒,一個個搖搖擺擺,腳步虛浮,麵色潮紅,連站都站不穩,並且不斷打著酒嗝。
有的人隻帶了頭盔,歪歪斜斜地扣在頭上,有的人隻穿了盔甲,上半身倒是威風凜凜,下半身卻穿著普通的布褲,還有的人手中連一件武器都沒有,眼神迷離,就這樣被智寬從宴席上硬生生拉了過來。
“這幫小兔崽子投降之後,真的就把自己當成韓氏的兵了,一個個喝的暈頭轉向,和敵人稱兄道弟,我能找到這些人已經算是萬幸了。”智寬皺著眉頭,滿臉的無奈,看著眼前這群毫無戰鬥力的士兵,心中滿是懊惱。
“大部分人都被灌醉了,起都起不來,那些家夥一看到酒,就像餓狼看到了肉,一個個不要命地往肚子裡灌,哪裡還管什麼軍紀,什麼戰鬥任務。”
陶平縣的守軍一共有六千人,其中五千是智氏部隊,然而今天城主府大擺宴席,長年戰爭的壓力,以及對未來的迷茫,讓這些士兵們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其中大部分人都跟著去喝酒了,如今智寬偷偷從酒席上帶回的兵力並不多,隻有兩百人左右。
“先送我們去蒲中府,讓他們負責後續的任務吧。”陽雨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陶平縣的智氏軍隊上,奔襲蒲中府的計劃中,能夠依靠的戰鬥力隻有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
聽到陽雨直白的話語,智開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隻能用力踢了智寬一腳,帶著幾分惱怒和催促,“過去整軍,彆磨磨蹭蹭的,趕緊把這些醉鬼給我弄整齊了,彆到時候拖了後腿。”
“嘩啦啦~”軍容肅穆的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在陽雨簡單一個手勢下,如同訓練有素的獵豹,迅速而有序地離開了小巷,降低身形向前移動,腳步輕盈而穩健,除了移動時甲胄發出的摩擦聲,便沒有其他任何聲響。
眾人第一時間隱藏進傳送陣四周的建築廢墟中,廢墟雜亂無章,正好成了他們天然的掩護,被廬騎兵手中的馬槊太長了,在狹窄的廢墟中行動不便,於是便放在了腳邊,手裡拿著疊臂弓,目光炯炯地盯著前方城主府,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殺意,防備任何突然戰況的發生。
“啪!啪!”一旁的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行動乾淨利落,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迅速,明顯就是頂尖軍隊的作風,氣得智寬給醉醺醺的智氏士兵一人一巴掌,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而智果拄著鐵質拐杖,緊緊跟著智開,來到了傳送陣的控製台旁。
“傳送能量充足,傳送兩千人的部隊沒有問題,傳送錨點我來打開就好了,蒲中府畢竟是我的……我的……我的……錨點定位呢?!”智開檢查了一下傳送陣的能量晶石,發現沒有被韓氏士兵帶走,剛剛才長舒了一口氣,但是在控製台的光屏上操作了半天,卻始終沒有找到蒲中府的傳送錨點,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怎麼了?什麼情況?傳送定位的錨點,不是隻需要在控製台上打開了就好了嗎?就算熊貓亭長沒有去過蒲中府,但我已經點亮了蒲中府的傳送錨點,我可以帶著他們一起過去啊。”
看到智開手忙腳亂的模樣,智果也越發焦急,滿頭白發都已經被雨水打濕,貼在頭皮上,顯得格外狼狽,目光不斷在前方熱鬨的城主府,和此時冷清的傳送陣之間徘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火種傳送陣的傳送原理,是用火種在天地法則之間定位,架設通道傳送過去,誰有沒有點亮過錨點,這都是小事情,隻要控製台中保留了目標城市的火種記號,就可以打開通道,但現在我根本就找不到蒲中府的火種定位,這說明……說明……”
智開額頭上的汗水混著雨水一起流淌下來,操作速度越來越慢,手指在光屏上微微顫抖,用自己都感覺害怕的語氣說道,“這說明,蒲中府已經淪陷了。”
“什麼?他們速度這麼快嗎?”智果聽聞噩耗,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驚恐地後退了兩步,腳步踉蹌,險些跌倒在泥水之中。
後麵的智菲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拖住,皺著眉頭對智開說道:“你不要在這裡胡亂猜測,蒲中府是我們的大本營,哪裡會這麼快就淪陷。”
“蒲中府的火種錨點,也在韓魏其他城市傳送陣的記錄中,有可能是族人主動把傳送陣破壞了,防止敵人從城內進行突襲,去不了蒲中府,你就找一個其他離得近的城池,大不了我們一路殺過去。”
“好,好,好,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留在這裡也是舔韓氏的臭腳,每日受那窩囊氣作甚,若是死在了戰場上,也算給智公儘忠。”智開一邊應和著,一邊雙手在控製台上飛快地操縱,目光緊緊盯著屏幕,憑借自己的權限,迅速調動所有火種錨點信息,眼睛在密密麻麻的數據中快速篩選,試圖找出離蒲中府最近的城池。
“喂!我說老四啊,小花在哪個馬廄啊?我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排隊的地方啊?”就在眾人心急如焚之時,之前那名離開的韓氏士兵,又吵吵嚷嚷地走了回來。
一手拽著解開一半的褲子,腳步有些踉蹌,韓氏士兵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尋找剛剛一起出來上廁所的同伴。
這時韓氏士兵眯著眼睛凝視前方,發現智開等人站在傳送陣前,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哎呦,這不是智開大人嗎?剛才喊您一起去喝酒您不去,跑到這裡來聞聞酒味兒嗎?”
所有的士兵都躲在陰影之中,大氣都不敢出,隻有智開和智果、智菲三人站在傳送陣的前方,宛如三座沉默的山峰。
眼見無處可躲,智開乾脆就大大方方地站在明麵上,微微側身,將握著佩刀的手藏在身後,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眼神中透著決絕,快步向前走去,腳步在泥濘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嗬嗬,王五,我剛才找到了一個好東西,來來來,我先給你看看。”
“什麼好東西?”如今智氏已經潰敗,守衛陶平縣的部隊也迫於壓力之下投降,遠離了一線戰場的緊張與危險,王五在安逸的環境中,警惕性早已消失殆儘,聽聞智開所言,頓時來了精神,眼睛放光,嘚嘚瑟瑟地快步向前。
“是你的狗命!”
“哎呦!”
“當!”
智開在雨中疾走,雨水順著臉頰滑落,模糊了視線,但他當接近王五時,猛地亮出長刀,明晃晃的刀刃在雨中閃爍著寒光,瞄準對方的腦袋狠狠劈砍下去。
然而因為大雨的澆灌,地麵一直都十分泥濘濕滑,王五一腳踩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一時間沒有站穩,整個人向後撲去,重重地跌倒在地。
屁股上傳來的疼痛感,讓王五此時清醒了些許,回頭一看,赫然發現絆倒自己的東西,正是已經死亡同伴的頭顱,頭顱上的眼睛還睜著,仿佛在訴說恐懼與不甘。
“智開帶兵謀反啦!!!”
落在胯間的長刀,雖然沒有觸及到身體,但是依舊讓王五感覺到一絲寒意,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褲襠部位一抹深褐色緩緩散開,帶著一絲尿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