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壓低聲音,一邊給謝晚凝揉著膝蓋,一邊為難的說:“找過了,夫人不見我。至於你爹……去了你二叔院子裡,到現在還沒出來。”
“你知道的,你二嬸是個厲害的,又瞧不上我,根本見不著人。”
謝晚凝聽著,也有些心中不安,皺緊眉頭,心中有些擔憂了。
“晚凝,你跟夫人說什麼了?她怎會那麼狠心,將你關祠堂來跪那麼久?”關氏心疼的看著謝晚凝。
謝晚凝被她揉的有些煩,推開她:“先彆揉了。”
“好,好。”關氏立刻起身,從旁邊托盤裡端出來一碗燕窩粥:“你先喝點補補,再慢慢跟娘說。”
謝晚凝接過碗,舀了一勺燕窩粥,對關氏說:“還能有什麼事兒?讓她幫我,跟爹和祖父求情。林家的小姐說了,七皇子回京,身份明朗之前,我想把婚事給定下來。”
“那她怎麼罰你了?不肯幫你嗎?”關氏不知道內情,也打聽不出什麼。
自今年開始,謝夫人身邊的下人一個個嘴嚴實的很,基本上打聽不到什麼。
謝晚凝提到這個,臉色就沉了下來:“母親想要等宮中把這親事退了,或者不了了之。”
“母親的意思是……我若堅持,便會為謝家蒙羞,她說,我若一定要鬨,那這親事,也算是謝家真正的小姐,同我沒什麼關係。”
關氏一聽,也急的皺起眉頭:“她這是什麼意思?到底不是親生的,一點都不為你打算。”
謝晚凝有些煩悶:“她嘴上說把我當親生女兒,實際心裡卻並非這樣想。”
“七皇子先有了女人,還有孩子,我等了他那麼多年……究竟是哪裡配不上他了,母親竟不想幫我。”
“到底是不願意為我打算,我等了這麼些年,她一點都不心疼。”
謝晚凝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太難過了。
關氏看謝晚凝眼眶都紅了,又是心疼又是不安:“晚凝,你彆著急,也許……我們還有彆的法子呢。”
“還有什麼法子?爹肯定知道我被罰了,他竟然都不幫我。”
謝晚凝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爹若是肯幫我求情,想必母親也不好為難我。”
關氏更著急:“這可怎麼辦啊?晚凝,要不你跟夫人認個錯呢?如果她真的計較起來……你爹也沒辦法啊!”
“都怪你!”
謝晚凝看著關氏,忽然將手裡的燕窩往旁邊一撇,帶著幾分憤怒。
“晚凝,怎麼了?娘……娘也沒做什麼啊!”關氏有些著急了,不安的看著謝晚凝。
謝晚凝冷哼一聲,看著關氏,語氣更冷了兩分,說:“若不是你故意出現,她也不會發現我的身份。”
“若她一直以為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如今豈能不幫我呢?”
謝晚凝看著關氏,眼神帶著恨意和憤怒。
隻是那眼神,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晚凝,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娘這樣做,不也都是為了你嗎?”關氏不可思議的看著謝晚凝,眼神傷心而又難過。
謝晚凝咬咬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關氏歎了一口氣,說:“當年那孩子身上的金鎖,是你舅舅故意藏起來掛在那女娃身上的。”
“我將人丟棄的時候,你舅舅又偷偷將金鎖塞她身上。”
“我一直以為那金鎖丟了,或是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