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明白了!”
楊修聽完緩緩起身,踏步朝著堂外而行,臨出房門之際,其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楊彪道:“今楊氏之存亡,皆係於父親一念之間,望父親切莫追悔莫及。”
說完,楊修踏步離去。
楊彪看著楊修離去,麵色滿是凝重之色,暗道:“修兒,為父都是為了楊氏,這個惡人,也隻有為父來當,往後你自會明白的!”
楊修離開後堂。
同往常一般,回到他那簡陋的書房,然此時的他根本無心治學,眼中滿是掙紮和猶豫。
過了半晌。
楊修眼中的猶豫化作堅定,心中暗忖道:“父親啊父親,楊氏於冀州蟄伏數載,你不知曉當今的局勢,更不知曉太平府的可怕,袁紹將子嗣送來也好,就當是我楊氏的投名狀吧!”
念及至此。
楊修從一處隱蔽的暗格中,取出一麵上書執法二字的鐵令。
沒錯。
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執法者,甚至還與其他執法者一道,同夏侯博見過一麵。
隻不過他用的是假名。
得益於楊氏比執法者更早遷於冀州的緣故,加上楊修的聰明才智,瞞過了巨鹿的其他執法者。
此令牌是他去歲及冠之後所得。
得令後,他偶爾還會為執法者出謀劃策,是以巨鹿的執法者,也無人懷疑他的身份。
倘若楊彪不庇護袁紹子嗣。
楊修甚至想著,將自己的身份徹底隱瞞下去,屆時以另一個身份,進入太平府的仕途。
楊彪的作為。
無疑是打亂了他的規劃,如今他隻能祈禱,看在他拿出袁紹子嗣作為投名狀的份上,太平府能對他楊氏手下留情。
“哎!”
楊修將令牌收進懷裡,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也不知太平府會如何對他。
至於隱瞞什麼的。
楊修也不是沒想過,但在他看來,隱瞞成功的可能性實在太低,萬一暴露出來,楊氏必將萬劫不複。
臨近日中。
“老爺!”
一名老者找到楊彪,恭敬道:“袁氏來了六個人,其中一個應該是袁紹幼子,如今都安排在備好的柴房地窖,沒有其他人發現。”
“走吧!”
楊彪麵色凝重,起身道:“隨我出門一趟。”
老者一家世代侍奉楊氏。
為楊氏的管家,楊彪對他的話沒有絲毫懷疑。
“諾!”
管家恭敬應是,旋即跟著楊彪離開小院。
就在兩人離去不久。
一名青年百姓進入小院,輕車熟路的在書房中找到了楊修。
“小間!”
青年麵色振奮道:“快跟我走,吾府的兵馬已經入城,夏侯銀令亦隨中軍一同入內,讓咱們通知其他兄弟,等會一起前往軍中,說不定待會兒還能見到指揮使,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他口中的小間。
正是楊修的化名,楊間。
楊修在及冠後,其實是有字的,不過他沒有告訴其他人。
“好,咱們這就去!”
楊修似大喜過望,重重點頭答應了下來,旋即帶著沉重的心情,隨青年去通知其他人。
如今太平府攻城。
廮陶城內百姓,皆儘躲避在家,長街上除了血跡和亂象,根本不會有普通百姓。
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