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明鑒!”
郭嘉聞言恭敬道:“三年前,楊氏為避禍舉家遷至冀州,家主楊彪化名楊安,以庶民之身隱於廮陶,此事除袁紹之外鮮有人知。”
“今袁紹外甥高乾。”
“攜袁紹二子袁熙、三子袁尚、幼子袁買,至楊氏尋求庇佑,楊彪假意應允,匿袁氏數人於地窖後,遂隻身前來告發此事。”
“嗯!”
張靖麵露恍然,抬眼看了看前方的宮城,稍作思忖後,頷首道:“即刻著人隨楊安前往,將高乾等人儘數捉拿。”
“諾!”
郭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旋即朝張靖恭敬作揖應是。
“楊氏,倒是耐得住寂寞啊!”
待郭嘉離去,張靖不由在心中感歎。
他曾經作為專攻這段曆史的撲街,心中非常清楚,在這個時代,有兩個世家是繞不過去的。
一個袁氏。
另一個則是楊氏。
若非他張某人意外覺醒,楊彪在興平元年,也就是前年,也能登臨三公大位,而且還是操持兵戈的太尉。
當然。
這對楊氏而言不算什麼,畢竟楊彪往上數三代,各個都是太尉。
就這樣一個底蘊不輸袁氏多少的世家家主,竟甘願化身庶民隱廮陶數載,張靖也不得不感歎。
既然楊彪化名楊安。
那其往後便以楊安的身份示人,這點容人之心,他張某人還是有的。
未時。
宮城四周的府邸皆儘數拆除,黑壓壓的乞活軍如鋼鐵長城般列陣而立,將其圍得密不透風,仿佛隻待中軍一聲令下,便能將其徹底摧毀。
宮城內人心惶惶。
眾多魏國守軍皆心生懼意,雙腿戰栗,士氣低落至冰點。
包圍圈外,西門長街。
十餘名身著各異,神色激動的青壯,見到了夏侯博。
“稟報銀令!”
一番見禮寒暄之後,楊修朝夏侯博恭敬道:“屬下知曉袁紹子嗣藏匿之所,還望銀令率眾將其悉數擒拿。”
“嘶~”
此時的夏侯博已然處理好傷勢,聞言雙眸放光,卻因牽動傷勢,不禁悶哼一聲,而後也顧不得其他,盯著楊修道:“你此言當真?”
夏侯博於此役。
無異是居功至偉。
但功勞這玩意,沒人會嫌多。
眼下魏國覆滅在即,袁紹的子嗣就是不確定因素,必須是要斬草除根的,不曾想他麾下的鐵令,竟還有這種消息。
“刷~”
其他人聞言,也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楊修。
“屬下願以性命擔保!”
楊修神色堅定,朝夏侯博恭敬行禮。
“我相信你!”
夏侯博麵露真誠,趕忙開口道:“快說說,袁紹餘孽藏於何處,我這就帶人前往捉拿,就算對方人多也無妨,如今袁紹已成甕中之鱉,咱們太平府的弟兄更多!”
說到這話。
夏侯博底氣十足。
此役到了這個時候,魏國已然大勢已去,根本不可能在掀起什麼浪花,袁紹餘孽即便有兵馬護持,隻要落單就不可能逃得掉。
要知道。
此時廮陶城的各個城門,已儘數被巨石封堵,那些餘孽可說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也不為過。
但隻要將其捉拿。
那就是大功一件。
“屬下須單獨向銀令稟明此事!”
楊修說完,麵上滿是歉意的看向周圍眾人,夏侯博是他能接觸到的唯一高層,而他化名一事,也需要儘快道破。
“好!”
夏侯博看了看楊修,旋即朝其他人擺了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去!”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