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蠱人之外……"她輕聲道,"尚有執棋者。"
"這一局,才剛剛開始。"
山門處的晨鐘突然自行崩裂,青銅碎片在空中凝成十二枚卦簽。青冥子新生的星辰豎瞳驟然收縮,看見每枚卦簽背麵都刻著扭曲的"林漓"二字。
"宗主,這是..."他話音未落,卦簽突然刺入在場所有弟子眉心。慕容夜剛凝聚的雷帝法相瞬間潰散,戰甲縫隙裡鑽出青銅藤蔓。白璃的銀蛾飛劍集體僵直,劍身浮現出與初代道劍相同的鏽跡。
林漓掌心的道劍突然震顫,劍脊裂開七道細紋。每道裂紋裡都滲出星砂,在虛空勾勒出陌生的青銅星圖——那赫然是更高維度的昆侖投影!
"原來斬斷的鎖鏈..."林漓銀河重瞳映出恐怖真相,"才是真正的封印。"
初代道劍徹底粉碎,碎片化作青銅暴雨席卷昆侖。每一滴"雨珠"裡都包裹著個微縮林漓,她們在雨幕中重複著自斬道基的動作。山巔新生的問道碑突然軟化,碑文如蝌蚪般遊動重組,最終凝成新的讖語:
"葬道者,道葬之"
慕容夜突然暴起,渾身雷紋逆流刺入自己紫府。破碎的道基裡竟爬出隻青銅蠱蟲,蟲背上馱著縮小版的昆侖山模型。"老子體內...早有蠱種!"他獰笑著捏碎蠱蟲,爆開的漿液在空中寫出"劫"字古篆。
青冥子第三隻眼突然自動翻轉,露出瞳孔背麵刻著的青銅星圖。星圖流轉間,他前九世輪回的記憶噴湧而出——每世都被不同的林漓斬於劍下。
白璃的銀蛾劍塚集體自燃,火焰中浮現七十二尊青銅鼎虛影。每尊鼎內都煮著個正在蛻皮的白璃,鼎身刻著相同的銀河重瞳圖騰。
"這才是真正的混元劫。"林漓發間銀蛇突然蛻皮,新生的白蛇額間睜開七顆複眼,"我們不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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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初代的輪回。"
虛空中的青銅液滴突然膨脹,內部星圖展開成新的畫卷。這次畫卷邊緣站著十二玄黃身影,他們手中量天尺正滴落銀青色道血。血珠墜落的軌跡,與林漓當年覺醒係統時的天道饋贈完全重合。
問道碑突然拔地而起,碑底露出深不見底的青銅井。井壁刻滿曆代宗主的名字,每個名字都在滲出星砂。井水倒映出的不是眾人身影,而是十二具正在拚湊的青銅骨架。
"係統。"林漓突然對著虛空輕笑,"現在可以說了吧?"
她琉璃道體突然透明化,露出體內流轉的銀河核心——那裡懸浮著半枚青銅齒輪,齒痕間卡著張殘破的契約書。契約落款處按著血手印,指紋與初代宗主完全一致。
青銅井水突然沸騰,井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十二玄黃身影手中的量天尺齊齊震顫,尺身浮現出與林漓體內相同的齒輪印記。
"原來如此。"白璃的殘劍突然插入自己心口,劍尖挑出枚青銅道種,"我們溫養的本命法寶..."
"都是量天尺的零件!"
慕容夜狂笑著撕開胸膛,雷帝法相核心處赫然嵌著半截尺柄。青冥子星辰豎瞳自動剝離,瞳孔化作齒輪咬合進虛空星圖。整座昆侖山開始下沉,山體剝落後露出青銅澆築的巨型量天尺骨架。
林漓體內的齒輪突然加速旋轉,契約書殘片燃燒起來。火焰中浮現出初代宗主與玄黃身影對弈的畫麵,棋盤用的正是十二具青銅棺槨。
"好一局萬古棋。"她伸手握住井中升起的量天尺主體,銀河重瞳看穿最後真相,"所謂係統..."
"不過是敗者的賭注!"
量天尺徹底合攏的刹那,所有昆侖弟子道基逆轉。慕容夜雷紋化作青銅囚籠,青冥子星圖坍縮成契約印章,白璃的劍塚重組為尺身道紋。林漓的琉璃道體寸寸碎裂,露出核心處那枚齒輪的真正形態——
那是半張正在冷笑的青銅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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