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偷偷睜開眼縫看張美娟給王黃草紮針,看得她膽戰心驚,都想著自己是否該及時地醒過來,要不然待會兒就輪到她紮針了。
就在她猶豫之際,一道尖叫聲都要把醫務室的屋頂給掀翻了。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張美娟你這個黑心肝的,你要害死我呀!我的手痛死了!”
王黃草的右手被紮了好幾下,手背腫得老高了,她就是暈得再死也被痛醒了,一睜眼就看到張美娟拿著針往她手背上紮下去,痛得她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大喊了一聲。
她急急將將手伸了過來,張美娟下意識去抓她的手,哪知道兩人拉扯之間,針頭斷了。
王黃草看著她手背上血管留著的半截斷,眼珠子都氣紅了。
“張美娟,你個黑心肝的害我!”
老太太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抬起另一隻手往張美娟的臉上扇了過去,她打人的力度大得很,一點兒也看不住剛剛還是一個昏迷不醒的病號。
這個時候禾稻苗也趁機“醒”了過來,現在再不醒,她也不知道自己待會兒該什麼時候再醒。
她就像是才剛被吵醒的模樣,看著王黃草連扇了張美娟好幾個巴掌,一臉驚訝且迷茫地問道:“這裡是哪裡,她們怎麼了?”
周美蘭正看打算要去拉架,聽到禾稻苗的聲音轉過頭來,才發現禾稻苗醒了過來,她激動道:“妹子,你醒了,你身體怎麼樣了?”
禾稻苗看到周美蘭眼底的擔憂,心裡有些愧疚:“嫂子,我沒什麼大礙了!”
周美蘭隻以為禾稻苗是在安慰她,仍舊不放心道:“你都吐血了,怎麼就沒大礙了?”
禾稻苗根本就不是吐血,她不想周美蘭的注意點在她吐血這件事上,她坐了起來,將話茬子又轉移到了眼前的情況:”嫂子,我真沒事,你跟我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周美蘭拍了一下大腿,“嗐”了一聲:“你被四營營長他娘氣吐血暈過去了,那老太太也把自己給勒暈了,我們就把你們送來醫務室,哪裡會知道李醫生今天竟然不在,就隻有張美娟一個人在。”
她坐在了床沿上,嘴巴湊到禾稻苗的耳邊,小聲道:“這張美娟也是咱家屬院的軍嫂,人家是城裡人,高中生,來了咱家屬院有一年多了,前一段時間醫務室的前一個當護士的軍嫂跟著她男人調職到其他地方去了,工作崗位空出來了,這份工作就被張美娟給搶到了。就今天她給四營營長他娘紮了好幾針都沒把針給紮好,一看就知道她不行。幸好剛剛紮的不是你,要不然你的手都要成豬蹄了!”
她的聲音比較小,但擠在一旁的一個軍嫂還是聽到了她的話,順嘴說道:“我看張美娟也還行,你沒看到她都把老太太給紮行了嗎?”
周美蘭眨了眨眼,猶豫地開口:“好像也是哦,張美娟看樣子也還行啊!”
禾稻苗掀開眼皮看了一眼開口說話的人,又看了看周美蘭,見她們還真有些認可張美娟的醫術,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美娟那樣子叫還行的話,那天底下估計就沒有庸醫了。
不對,張美娟還不是醫生呢,她是護士!
而這個時候的王黃草倒是跟禾稻苗一個想法,張美娟就是害人的庸醫!
彆看老太太才剛剛醒來,但她精力好著呢,說是生龍活虎也不為過,她打起張美娟來毫不手軟,巴掌拍得啪啪響,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張美娟那張臉拍腫了。
她一邊扇張美娟巴掌,一邊唾沫橫飛地咒罵著:“你個黑心肝的缺德玩意兒,生兒子沒屁眼的狗東西,你會不會醫人啊!老娘的手都要被你給紮廢了!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害我的!你個心腸歹毒的東西,今天我跟你沒完!”
張美娟是突然被打的,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就失去了反擊的機會,而她周邊又是圍觀的一些軍嫂將她團團圍住,將她的退路給堵住了,阻礙了她逃跑,她隻能被迫地承受著老太太的巴掌。
被接連打了好幾個巴掌,她是又氣又痛,一邊擋著老太太的手,一邊呼喊道:“你瞎說什麼!我怎麼就害你了啊!要不是你亂動,針怎麼就會斷了呢!你要是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你個黑心肝的,你要怎麼不客氣呀!”王黃草咬著牙又往張美娟臉上扇了一巴掌。
張美娟氣炸了,伸出手就往王黃草臉上扇了一巴掌又撓了好幾下,老太太的臉上一下子就留下了幾道血痕。
“啊啊啊啊!真是沒天理了,你個黑心肝的小蹄子,竟然打我!大家快來看啊,張美娟暴打老人了,這樣的人還當什麼大夫護士啊!哪天能把看病的人都給打死了!”
“我不活了,活了這麼大歲數被一個小輩打臉,我還活著乾什麼!”
老太太伸手就要解褲腰上的繩子,這才想起她剛剛繩子在禾稻苗他們家門口解下來了。
她摸了下脖子,發現脖子上的繩子不見了,但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思去想繩子在哪裡,她四下張望,瞥到了掛著的裝了葡萄糖的輸液瓶,伸手就將輸液瓶抓下來要往自個兒的頭上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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