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蘭帶著晚飯來到了醫務室,她第一眼看到禾稻苗拿著刀對準自己時,嚇得差點兒把手中的飯盒給扔了。
“妹子,你乾嘛呢?有啥事咱好好說,可彆想不開呀!”周美蘭將飯盒放到了一旁,想要靠近禾稻苗又怕刺激到她。
她注意到禾稻苗褲子上那片深色及鋪在床上白色床單上的那片刺眼的紅色,更是雙腿發軟:“咋就流了那麼多血呀!”
她瞪著高秀芬等人:“你們到底對她乾什麼了?”
高秀芬真想大喊冤枉啊!
她什麼也沒乾!她才是最倒黴的那一個,攤上禾稻苗和王黃草這兩個一言不合就要死要活的狠人。
她剛想開口解釋一番,錢愛蘭做作的驚呼聲在眾人的耳畔響了起來:“娘!你的額頭怎麼了?”
下一刻,大家就看到錢愛蘭衝到王黃草的身前,抹著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王黃草今天被禾稻苗氣個半死,且還沒嘗到一點兒甜頭,正有氣沒地兒撒呢,錢愛蘭剛好就撞在了槍口上。
她抬起手就往錢愛蘭的臉上扇過去:“你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出現?”
這一巴掌扇得錢愛蘭眼淚都落下來了,她捂著臉抽著氣,一臉委屈地看著王黃草,又微微側著臉故意讓高秀芬她們幾個婦聯的人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
以往高秀芬和婦聯的小乾部看到婆婆打兒媳婦,是會上前攔著人還會把當婆婆的教育一番的。
當王黃草這人不是普通的婆婆,她是個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人。
剛剛她們幾個都沒能勸解王黃草,現在也不想上前去再說這個老太太了,怕她們沒說兩句老太太又要死要活了。
錢愛蘭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婦聯的人給她做主,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低著頭,委屈巴巴道:“我剛在洗衣服……”
其實在老太太出門找禾稻苗算賬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錢愛蘭這兩天被老太太使喚得厲害,以為這一次也跟上一次對付楊招娣一樣,她便將老太太分配給她的一些活計都交給幾個繼女,而後放心地回床上躺著睡覺。
她這一睡就睡到了這個點,起來後剛好聽到了老太太被人抬到醫務室裡,想著老太太估計又要掙個幾百塊,便急匆匆地趕來醫務室了。
她哪裡能知道老太太的火氣這麼大,才剛一見麵就甩給她一個大耳刮子。
王黃草懶得聽錢愛蘭的解釋,她憤怒道:“彆人都知道送飯來,我這個當婆婆的都受傷住進醫務室了,你卻空手來,有你這樣當兒媳婦的嗎?果然續娶的媳婦沒一個是好的!”
錢愛蘭還沒變臉色呢,高秀芬就先變了臉,她就是王黃草口中說的續娶的媳婦。
她的臉黑得跟墨汁一般,眉宇間染上了一抹陰沉。
她今天出門就沒看黃曆,才會遇上這麼些倒黴事、倒黴人!
高秀芬氣得胸口一抽一抽得疼,她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免得會被氣死!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禾稻苗與王黃草這兩人杠上了,估計不會真的要在這個時候自殺。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對著周美蘭和錢愛蘭說道:“周美蘭,錢愛蘭,你們來了正好,一營營長媳婦還有王大娘情緒有些不好,你們好好勸勸她們,我們先到外麵去,等你們勸好了,我們再進來!”
都不待周美蘭和錢愛蘭開口,她便帶著幾個婦聯小乾部到外頭去呼吸新鮮空氣了。
王黃草不管其他,她繼續將氣撒在錢愛蘭身上,對著這個她一向不滿意的兒媳婦又掐又罵的。
錢愛蘭當著這麼多人被王黃草收拾,不僅疼,還覺得丟臉至極。
可她不敢反抗自家婆婆,要知道這個老太太可會鬨騰了,連部隊的領導都招架不住。
她若是敢回手或者回嘴,老太太一定會死給她看的。
在王黃草收拾錢愛蘭的時候,周美蘭也是一臉擔憂地勸著禾稻苗:“妹子,我走後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咋動起刀來了?你可彆衝動啊,有事好好說!”
禾稻苗偷瞄了一眼幾米外的王黃草,見這個老太太注意力不在她這邊,便將刀子收進了口袋裡。
周美蘭見狀,立馬湊了過來。
她的視線落在了禾稻苗褲子上的那片深色,眼底的擔憂都溢了出來。
她小心撩起禾稻苗的褲子,抿著嘴沉聲道:“你這流了好多血,趕緊叫……咦?”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禾稻苗白皙的腿,有些懵了。
什麼情況?褲子上沾了那麼多血,怎麼就沒有傷口呢!
禾稻苗默默地將褲子放下,背著王黃草和錢愛蘭,朝周美蘭咧嘴一下,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道:“騙人的!”
周美蘭看出了禾稻苗說的是什麼意思,還有些不相信,壓低了聲音:“可我剛剛看著你拿著刀……”
禾稻苗齜了齜牙,極小聲道:“嚇唬人的!那老太太要死要活的要挾人,誰也奈何不了她,既然如此我就學她了!她乾什麼我就乾什麼了,你看現在她都氣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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