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本來覺的自己懂,但被馮書藝這麼一強調,他覺的自己好像又不懂了。
不懂,知音觀為什麼非要一個大巫?
不懂,知音觀究竟謀劃什麼?
不懂,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一個攪屎棍,讓知音觀嫌棄,讓殺馮書藝的人嫌棄了?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杜老魔的換命成功了,但是人一個都保不住。
但因為他的摻和,都活下來了。
這個局麵,究竟是誰想看到的?
安休甫遲遲不開口。
馮書藝換到於鐵犁的凳子上,盯著安休甫說道,
“大師兄,你的氣量其實很小的。”
安休甫,“我也想大度,但學不會。”
即使犯有癲癇,他調整的也隻是情緒,並不是調整自己的心態,小心眼他知道,隻要願意吃虧,那就有吃不完的虧。
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會把小人物的吃虧當成懦弱和無能,他吃過的虧太多了,所以他從來不覺的大度該提倡,張榮奎的求生之道,也在證明,吃虧不是富,睚眥必報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馮書藝,“你防著我,承認不?”
安休甫,“不止你,還有很多人。”
馮書藝,“你生氣了?”
安休甫,“我該和顏悅色跟你聊?”
安休甫確實惱了,他不想繼續聊下去了。
而且他很清楚,馮書藝在通過很銳利的問題,在轉移他的注意力。
馮書藝又露出一個笑,“你不覺的你做的過分?不打招呼,元神進入我的洞天府地,我做什麼,你都看的一清二楚,我難道不該做防備?”
安休甫指指自己的腦袋,“我不是修道者,不會陽神出竅,更不存在神識可以一氣化三清!我的元神寄居你洞天府地,差不多一年了,你可曾感應到我進入過你的洞天府地?”
他的元神並不是一直在對方洞天府地內。
元神與洞天府地的關係,可以形容成一個硬幣的兩麵。
當然,正常修道者,元神硬幣的背麵就豐富了,可以是魂魄,可以是法器,可以是洞天府地等。
馮書藝,“你能臨摹道韻,甚至掌握著兩儀之力,你要是臨摹一個女人,你覺的能不能改變這個女人的人生?”
安休甫,“能!但我不會這麼做。”
馮書藝,“我也相信你不會這麼做。但你上廁所,我要是一直跟著,你做什麼感想?”
安休甫,“你類比錯誤了,這是詭辯!”
馮書藝語氣加重,“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命!命師也不能擺脫命這個東西,苗花花死之前,要是洞天府地,沒有被你發現,並且隱藏起來,我想現在你跟我,或許也不存在這種隔閡。我告訴你,我其實信命!但我不信命師!”
說完從凳子站起來。
安休甫也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知道麻煩來了。
馮書藝不是聊天,就是在乾擾他。
兩人對視,馮書藝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這個笑,跟以前蘇禹敬看他時候那個笑,完全一樣!
安休甫避開這個眼神,
“回避吧!”
馮書藝,“當然要回避,不過於前輩的兩儀符你必須還!”
安休甫微微皺眉,權衡兩儀符該不該還給於鐵犁。
他的星辰海,並不是全部毀掉,有六個,不對,加上張敏,有七個脫離了星辰海!
他需要於鐵犁告訴他那六個的下落。
馮書藝靠近安休甫隻有半尺距離,幾乎貼安休甫身上,
“隻要存在選擇,你就不是無敵的。我說我不信命師,是命師也有命數,你現在的選擇,就在決定,你的敵人會多幾個,還是少幾個。”
安休甫側頭,馮書藝還是在蔑笑,也像是在嘲諷,他冷著臉開口,
“你想跟我動手?”
這不是選擇,而是在逼他交出兩儀符。
馮書藝搖頭,
“我才修行幾天?我隻是說事實!”
安休甫腦海,瞬間出現了那個青鬼。
從馮書藝身上收回目光,兩儀符拿出來,朝著於鐵犁丟過去,同時說道,
“這是咱倆第二次見麵,這種場合,彆再見了。”
於鐵犁收了兩儀符,一改之前的惶恐,身體瞬間筆直,
“我也相信,這是最後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三次了。”
說完身體朝後一倒,融入了摘星樓的那一段台階中不見了........
一陣狂風吹來,旺火的火苗劇烈顫抖幾下。
火光映射下,馮書藝的臉,看起來嬌豔欲滴,
“如果打不過,你可以喊我幫忙。不是所有選擇,都是對的。如果你全對,顯得這麼多人,都沒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