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張詩佳就從閩溪火車站出來。
打了車,直奔天挫山脈。
車子進入群山後,她開始執筆,寫日記:
他給我的線路,應該是對的,這裡我來過。夢要醒來了,直覺越來越強烈。
筆收起,又把筆帽拔了,繼續寫:
此行,好像並不順利,日記本被人撕過,也被人搶過。
我的秘密,不再屬於我一個。不過,知道我的秘密的人,有一個腦殘,這個賤人可以是原點!可以恢複我的初始狀態!
這個日記,是寫在折起來的那一頁的。
日記本合上。
發現司機停車了。
司機是一個女人,有些嚴肅的問她,“姑娘,你確定你要進這山裡?”
張詩佳從兜裡取了五百,遞給司機,
“沒錯,你繼續走。”
司機謹慎的給朋友打了電話,說自己要帶著一個女孩進山,車子繼續前行。
兩個小時後,一座滿是帳篷的山腰下方,張詩佳讓司機停車。
到了這裡,已經不需要確定山腰處是不是考古現場。
這裡她來過,到了這裡,她已經知道自己丟失一頁日記,一個身份。
護士的身份開始變的模糊,警察的身份變的清晰真實。
車子停下,她打開車門,下車。
在腳落地瞬間,張詩佳化作一陣風消失了。
幾乎在張詩佳消失同時,一隻黃鼠狼如閃電一般落在出租車跟前。
張詩佳的腳,沒有落在天挫山脈群山中的土路上。
而是落在一輛紅色的小汽車旁邊,這是她的車。
這裡是警察局的大院。
“佳佳,怎麼還沒有換衣服?”
張詩佳,快速朝著警察局裡跑,這是要出勤,東環路有個歌廳兩個黑社會正在火拚........
.........
“哇哦——”
一聲嬰兒的哭嚎聲,從魏蒙正腦海傳來。
不過這個哭嚎聲,也在被他驅逐著遠離自己的腦海。
嬰兒的哭嚎聲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魏蒙正身體顫抖一下,視線從廣場外停著的車上挪開視線。
不對,那裡根本就沒有車!那是小區的垃圾箱,在夜幕之下,那高高大大的垃圾箱,被他看成越野車了。
低頭時候,發現自己的褲子上,滿是乾涸的泥土。
他朝前走兩步回頭,地上自己的腳印清晰的有些駭人。
那兩個腳印,就如一個久放戶外的雕塑挪動,留下的印記。
從包裡取出手機,手機沒電了。
把手機放回包裡,再次抬頭環視,瘋了,自己真的瘋了?
怎麼會跑回虞都來?
自己回來乾啥?
不對,不是自己要回來,而是馮卯辰的女兒,把他逼回虞都來的。
那半道上,有人曾經幫過他,試圖讓他清醒,可是他卻因為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所以沒有選擇合作。
緩緩朝後坐下,他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可是他就是坐下來。
淩空虛坐,宛若一尊雕塑。
他再次石化,這個石化。
不過,也沒人能看到他,他很確信。
隻要自己不動,不發出聲音,這個世界就跟他無關。
就這麼坐了一會兒,他還是覺得狀態不好。
這個狀態不好,是他感覺自己並不完整。
抬手抓一下頭發,卻摸到腦袋上有個大窟窿,這個窟窿裡麵還有沙土往外掉。
他把手緩緩放下,按理來說,他該緊張,可是沒有,他的心跳幾乎沒有,所以情緒也穩定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