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蕭麥隻覺對李疏狂的濾鏡都要碎了。
李疏狂苦笑一聲:“當然,天地為證,明媒正娶的妻子,僅有你吳師母一人。她也是我唯一愛過的人。”
蕭麥現在更關心的不是吳師母:“那另一個呢?”
李疏狂思考了很久,用了兩個字來概括自己的情意:“愧疚。”
蕭麥目不能視,但感覺得出來,李疏狂此刻心如刀割般的悲傷。
“另一位師母,已經故去了嗎?”
李疏狂點頭。
“她為護我而死。但因正邪殊途,再加機緣巧合,即使我百般解釋,也總有人以為是我殺了她。”
江湖中沒人相信,一個魔道妖女,為保護正道魁首而死的故事,會發生在除了話本之外的地方。
他們寧可相信,李疏狂是為了炫耀自己的魅力而吹噓,或者是為了不傷害江湖同道的情麵——隻因那妖女原本也是正道門派弟子,犯下滔天大罪後叛出師門,就算要處決也輪不到太乙門越俎代庖。
說那妖女死前悔改,她所在宗門麵子上也過得去。
李疏狂繼續說道:“假扮成碗兒的刺客,極可能是你師母的妹妹、侄女,或者家族裡其他什麼人。出於誤會,才來上門尋仇。”
“不可能是女兒嗎?”
“她若有女兒,最多也該隻有十三四歲。”
蕭麥一度懷疑,刺客真是李疏狂的女兒,所以說話小心翼翼的。
確認二者並無血緣關係,那他嘴上就不留情了:“師父,她跟紙傀門的人混在一起,刺殺手段又那麼陰險毒辣,真不知已欠下多少血債。對這種人,怎能存婦人之仁?”
李疏狂道:“仁?我還以為,瑩兒在天之靈,會怪我出手太重。”
“出手太重?師父,她分明無傷啊。”
“徒兒可曾品嘗過相思之苦?”
“呃……”蕭麥偶爾會想起小蘇,但遠遠談不上苦,真正讓他苦過的,是喪父之哀。
“相思入骨,心痛如割。”李疏狂把手放在心口,“為師那招,名喚‘相思之苦’。看似無傷,實則心脈已受重創。起初無甚察覺,時日一長,心脈就會逐漸破碎,從而生不如死。”
李疏狂又放下手:“除非神醫大長老出手,否則欲解‘相思之苦’,必得上風雲島求醫。”
“啊,我說呢,她放了那麼狠的話,師父為何一點都不緊張,原來早就留了後手!”蕭麥聞言如釋重負,隻剩下一點點的擔憂,“萬一真有神醫大長老肯出手呢?”
“普天之下的神醫大長老,與為師皆有交情,認出相思神劍掌,便不會為其施救,隻會勸她來風雲島求饒。”
“既如此便再好不過。”至此,蕭麥最後一絲疑慮打消,“師父,手臂清洗好了。”
李疏狂讓蕭麥把殘肢複位,拚合好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布包,攤開後,裡麵裝有四根金針。
“小麥,可知我為何要避開其他同門,單獨向你囑托?”
“師父不想把自己的情史,讓太多人知道?”
“錯。為師傳你神功法寶,自然要避開他人。”李疏狂對待眾弟子,已經儘可能做到一視同仁,但總有些東西,是不能搞平均主義的,“看到這四根金針了嗎?”
蕭麥愣了一下:“算是看到了吧。”
“此物名為‘救命金針’,乃恩師年輕時,尋訪天下第一工匠金逐高打造,共有七七四十九根。每一根,都蘊藏堪比當世頂級神醫大長老的威能,可生死人肉白骨。我行走江湖多年,所曆生死無數。不論腸穿肚破,骨碎筋折,還是千刀萬剮,肢體分離,一針下去,都能恢複如初。現在將九死還魂針法傳授於你,為我接續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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