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稱讚前輩胸懷廣大,喜歡提攜後人。故而讓我前來,向誠心前輩討教兩招,以備不時之需。”
鄭長風略作沉思:“所料不差,他應該新教了你一門武功。”
“正是。”
“學了幾招?”
蕭麥故意往小了報:“三招。”
鄭長風不由笑笑:“這個老李。”
原來,鄭長風知道李疏狂知道他根本不會帶徒弟。
身為“大器晚成”的“少年天才”,鄭長風十八歲習武,三年爐火純青,五年登峰造極。
任何高深武學,都是一看就懂,一學就會。
內功心法門門都是從一層一口氣通到九層、十層,江湖中人常遇到的“瓶頸”,鄭長風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試問這種人,怎麼可能教徒弟呢?
鄭長風不是沒試過教徒弟,問題是一旦開始教徒,平日再好的修養都會蕩然無存,直接化身麵目扭曲的暴躁老哥。他不明白為啥那麼簡單的道理,徒弟死活就是聽不明白。
最後為了延年益壽,索性不再收徒。
連素來疼愛的兒女,都是由夫人教導的。
李疏狂明知這一點,還讓蕭麥過來,鄭長風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讓他試一下風雲島大弟子的成色。
他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後,卻沒有放下茶杯:“出手吧。”
“現在?”
“沒幾個敵人過來找事時,容許我方飽餐戰飯,沐浴更衣的。就現在,把我當成屍棺老祖,或者其他深仇大恨之人,使出你的全力。”
“……”
蕭麥起身,向鄭長風一拱手。
“前輩,請賜教。”
說罷,蕭麥抬起頭,露出笠簷之下的血色雙眸。
橫劍於身前,左指緩緩劃過劍身,體內沸騰的真氣,似破殼日出、頂開巨石也要求索陽光的生命力。
指尖把拭劍身,摩擦出一片接一片的血色花瓣。
“是否施展七瓣七蕊花,這是一個問題。”
……
鄭氏兄妹離開房間後,沒有走遠,而是直接附在門後聽牆角。
小蘇見狀自然也加入進來。
原本二人以為,李疏狂有特彆重要的話,讓蕭麥私下捎給鄭長風,沒想到是讓他來跟父親切磋武藝。
鄭若山壓低聲音,不屑地說道:“劍仙弟子,也來蹭我爹的名聲?”
宗師級強者,除了殺人,輕易不會跟徒弟之外的小輩動手。
因為不論結果如何,對宗師的名聲都毫無幫助,甚至有害。
萬一甲宗師手下留情,跟小輩過了十招才結束戰鬥,完事這個小輩又去挑戰乙宗師,後者不留情麵一招秒殺,那世人論起來,豈不是要說甲宗師不如乙宗師?
反過來,不論結果如何,對小輩都大有裨益,被秒殺是理所應當的,萬一贏個一招半式就能聲名鵲起,再不濟也可以說前輩認可自己,否則不會接受挑戰。
想到蕭麥會從爹爹身上蹭走名氣,鄭若山就很是不快,恨不得衝進去,自己跟蕭麥過兩招。
很多宗師也的確如此,走到哪裡,都帶著得意弟子,外人想挑戰自己,先過徒弟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