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麥一槍橫掃過去,二人的後頸當即糜爛,各自斷開半截。
與此同時,跑在最前麵的裴素,正好跨過將府門檻,另外兩個兄長,一個剩幾步路,另一個也隻剩十幾步。
門樓之上,原本安靜觀戰的銀甲將種,忽而戰意全開,威勢猶如泰山壓頂般襲來。
饒是蕭麥,都感覺呼吸一滯,毫無疑問,對方已經準備出手。
“沒時間了!”
蕭麥握緊長槊,瞄準跑在最前麵的將種,狠狠地將馬槊擲去。
“嗖——”
裴家二郎距離府門隻剩一步之遙,跨過去就是生路,他已經忍不住大笑,並把手伸了過去,像是祈求無形的命運關鍵時刻幫自己一把。
忽然,後背一涼,緊接著身體不受控製,趴向馬背。
“噗呲——”
九曲槊霹靂之威,連人帶馬,一同釘在了將府大門前的青石板上。
跑在後麵的裴家護衛,望見那駭人的一幕,下意識地鬆了下韁繩,胯下戰馬旋即放慢速度。
蕭麥趁勢追上去,輕舒猿臂,一把抓住護衛的後衣領,把他從馬上拽了下來。
與此同時,銀色甲士馭馬躍下高牆,揮舞掌中長槍,朝蕭麥迎頭砸去。
另一邊,裴素一輩子沒騎馬騎得這麼快過,越過門檻後根本停不住。
縱使影壁牆距離正門足有三丈長,平常是足夠戰馬拐彎的,最後還是一頭撞在影壁牆上,人馬一同狼狽地摔倒在地。
儘管被磕得全身疼痛,可意識到自己越過了生死線,裴素抓著將軍府的地磚,隻感覺這裡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再抬眼一看,一位銀色甲士從天而降,揮舞腕口粗的鐵槍,劈向了蕭麥的顱頂。
蕭麥一時取不回九曲槊,索性舉起剛剛生擒的護衛,拿他做肉盾抵擋。
“咚——”
槍頭劈下來,頓時發出骨斷筋折之聲,護衛猛噴出一口鮮血,幾乎折成半截。
以護衛為肉盾的蕭麥也不好受,連胯下紅鬃馬都是一趔趄,然後騰騰往後退出數步。
他這才有空,釋放氣域和音波,仔細觀察來將。
此人曾在荊湘一戰中出過場,典型的將種身材和麵容。
全身都覆蓋在厚重的鐵浮屠甲下,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浮屠甲的材質和厚度,就算是尋常將種見了,也會頓生疲憊之感。
“來將報上姓名!”
“玄甲營,鐵沉舟。”
一個豪放粗獷的聲音,穿透甲片麵罩而來。
“倒是有所耳聞。”
鐵沉舟是將門十二營之一,玄甲營的營長,武功在將門精銳中處於二線,僅次於韓撼嶽、盧嘯峰、拓跋烈三人。
蕭麥問道:“那你可知我是誰?”
“風雲島大弟子蕭麥蕭少俠,當初在荊湘有過一麵之緣。”
“既然知道我是誰,不速速讓開,想學螳臂當車嗎!”
鐵沉舟把大槍往肩上一扛,每一個動作都會牽動身上鐵片,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蕭少俠要麵子,將門便給足你麵子,以府門為界,界外恩仇隨你快意;少俠也該投桃報李,界內不得踏入半步。”
聽得鐵沉舟的宣言,反應最大的居然是裴素。
他尚未來得及爬起,卻也是狂笑連連:“哈哈,就知道伯父是不會不管我的。”
接著,他坐起來,向門外投去鄙夷的眼光:“臭瞎子,我已經逃到伯父的地盤了,有種過來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