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五更天,捕神的書房內依舊燈火通明。
沈心至此,意外地發現夫人也在。
“爹,娘,捕門出什麼事了嗎?你們怎麼都沒休息。”
夫人把沈心拉到身旁,母女隔案而坐:“心兒,爹娘都在等你。”
“等我?”沈心想了想,從招文袋裡取出供狀,“你們已經知道了?”
夫人接過供狀,遞給捕神。
捕神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夫人問:“大半夜的不休息,跑捕牢審案子,我們怎麼放心得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起來整這一出?”
“偶然得知此案,實在駭人聽聞,就順手查了一下。確認埋屍案死者身份時,得知郭鐵到處殺人劫財,女兒就帶人去抄家,結果光白銀就抄出了幾十萬兩。就算天天殺人劫財,也劫不到這麼多啊!我就去捕牢提審郭鐵,發現幾乎整個青旗都是王八蛋。”
沈心提起此事,竟然有些義憤填膺,指著捕神手裡的供狀說道。
“厚厚一摞,全是他們乾過的壞事。”
夫人問:“心兒對公事,向來不感興趣,這兩日怎麼跟著蕭麥跑來跑去的,還卷入了這麼大的案子裡?”
沈心一撇嘴,挑起眉梢,思索過後,莫名一笑。
“他做的事情都挺有意思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在哪兒玩不是玩兒?我就盯著他,看他怎麼做事。”
“可心兒不是說過,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蕭麥嗎?”
“呃……好像……是啊……”沈心想起昔日一樁樁窩火事,情不自禁地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女兒簡直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那為何還要同他一起查案?”夫人搖頭,“我麵對討厭之人,除非有足夠的實力拿捏,否則可一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沈心又想了想:“我是很討厭這個人,但我不討厭他所做的事。女兒不是說了嗎,他做的事很有趣。”
“有區彆嗎?不都是辦案。門內辦案高手甚多,以前也不見心兒出手相助。”
“那能比嗎!”沈心眉頭一皺,“他們一點意思都沒有。”
“嗯。”夫人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旋即將目光投向捕神。
這時,捕神放下供狀,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
僅僅一摞公文,並不足以讓捕神感到疲憊,難看的是白紙上麵的文字。
“這隻是突審結果,上麵的案子要想一樁樁落實,著實要花費不少工夫。”
見捕神覺得費工夫,沈心便建議道:“那就交給下麵去審吧,多找一些人,對了,就讓蕭麥負責,他好像很有一套。”
捕神與夫人遂交換了一下眼神。
夫人遂問:“蕭麥是不是在外麵候著?”
“對啊。”
“讓他進來吧。”
夫人之命傳到外麵,蕭麥才步入屋內,拱手施禮:“卑職參見捕神、夫人。”
捕神道:“免禮。”
“謝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