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太太去世的時候,秦含意和童佳、陶均樂正在津門大學裡故地重遊。
這裡是陶均樂提議來的,他說的理由是:“那是我爸爸的母校,所以我想去看一下。”
但其實,那裡是童佳的母校,也是第一個他跟童佳一起安穩生活過的地方。
童佳也想去看看,秦含意自然是同意的。
正是快要放假的時候,學校裡的管理並沒有平時嚴格,陶均樂抱著童佳就去了食堂。
看著熟悉的環境,但桌椅板凳和餐具卻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陶均樂忍不住的感慨道:“都說物是人非,現在算不算是人是物非呀?”
童佳笑了,說:“雖然我知道咱們上輩子經曆的事情跟書裡的事情沒有什麼直接性的關係。
但是你想想,大概的曆史脈絡都是沒變的吧?
咱們離開的時候,都已經把食堂給搬空了,其他人估計也不會放過食堂裡的東西。
那你怎麼還能指望物也一樣呢?”
秦含意用全國糧票去換津門大學裡的糧票了,沒有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不然非得懷疑人生不可。
她們來了津門也有四五天了,今天遊覽完津門大學,就要直接去火車站了。
一到津門,陶均樂就拿著介紹信去買了兩張去魯省的臥鋪票。
之後的幾天,她其實沒怎麼離開過招待所,主要是文化館經常會跟津門這邊有工作交流,她擔心自己出去遇到認識的人,拆穿她帶孩子出來看病的謊言。
所以,這幾天基本上都是陶均樂帶著童佳在津門轉悠的。
今天是在津門的最後一天,秦含意才跟著一起出來了。
遊覽完津門大學,三人就去了火車站,在火車站的公共廁所,童佳進入了空間,隻留下秦含意和陶均樂上車。
即便是在現在這樣一個物質相對匱乏,交通工具並不發達的時代裡,臨近春節之前的火車站都是最為人山人海的時刻。
原本就狹小的候車室彆說坐了,連站的地方都快沒有了,許多人都是直接把行李包裹扔在地上,然後坐在自己的包裹上。
跟其他大包小包、連背帶提的乘客不一樣。
秦含意和陶均樂每個人身上都隻背了一個斜挎包,裡麵隻有少量的錢和票,重要物品全都在空間裡,童佳也在空間裡。
兩人輕裝上陣,都差點兒沒擠過其他乘客,但幸好臥鋪車廂的人少,經過檢票口,往臥鋪車廂走的時候,站台上擁擠的人也隨之變少。
陶均樂護著秦含意找到屬於他們的位置後,兩個人在征得了下鋪的同意後,暫時坐在下鋪,向窗外看去。
看著窗外的人為了順利上車使出了渾身解數的樣子,秦含意說:“為了可以順利回家過年,人真的是什麼艱辛都能忍受。”
陶均樂順著秦含意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有人從車窗往裡爬。
他突然想到如果他們乘坐的也是硬座的話,那現在,他可能也需要從窗口這邊把童佳往裡拉,想著想著,他就笑出了聲音來。
秦含意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問道:“小陶,你笑什麼呀?”
陶均樂搖搖頭,說:“沒有,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要是我和佳佳從窗戶往裡爬會是什麼樣子。”
秦含意想了想那個場麵,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等乘務員查完票後,兩人就去了餐車。
原本是想在餐車上買份熱乎飯,再給童佳帶一份的。
菜單上看著是很豐盛,什麼木須肉、麻婆豆腐之類的應有儘有,可真的點菜了,確實這也沒有,那也沒有。
乘務員也很無奈的表示:“同誌,不是我們不想提供,實在是拿著錢也買不來原材料。
今年豆子產量不高,不但要留種,還得供應各大單位,真的是沒有多餘的豆子拿來做豆腐了。
至於肉菜,我們這趟車已經快一個月沒給供應新鮮的肉了。
想點肉菜,那就隻有罐頭。
肉罐頭一塊錢,再加五兩的肉票。魚罐頭八毛,再加三兩的魚票。
青菜沒有,隻有鹹菜,一毛錢一份。”
最後,秦含意交了一斤糧票、五兩肉票,外加一塊五毛錢,要了兩碗麵,一個肉罐頭和一碟子鹹菜。
快速的跟陶均樂吃完,兩人就回到了他們所在的車廂。
因為陶均樂晚上還要進入房車,住在下鋪不方便。
而秦含意一個人住在下鋪也不安全,所以,陶均樂買票的時候,就直接全都買的上鋪。
從餐車回來後,兩個人就爬到自己的鋪位上去睡覺了。
雖然現在天還沒黑,可秦含意覺得越是白天,越是不會有人使壞心思,等到晚上,大家都睡了的時候,才是她應該打起精神來的時候。
陶均樂則是實在太累了。
在津門的這幾天,他可是比生產隊裡的驢都忙。
除了維持原來的從爪哇國“劫富”去濟津門一些貧苦村莊的貧外,還要擔負起導遊、財務和生活秘書的職責。
白天黑夜都在忙,幾乎是沒有可以閒下來的時候,一天能睡四個小時都算是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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