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帶著倪輕羽離開了市局,倪輕羽的原本粉裡透紅的麵色顯得有點蒼白,
“師弟,我這個青春堂不想開了。”
陳衛東心疼的看著倪輕羽,
“師姐,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你遇見的王八犢子太少,等級太低。你要是經過我這一生的話,中醫院那幫人就是善人。”
倪輕羽秀眉輕皺,她原來在江湖遇見的無非就是生死二字,對於人心而言,她沒有經曆過太複雜殘酷的事件。
陳衛東則不然,兩輩子加一起,什麼狗屁倒灶的事他沒遇見過?什麼操蛋的人他沒碰見過?他已經麻木了。
刀槍不入的陳衛東給倪輕羽出了個主意,
“師姐,青春堂可以繼續開,你可以轉入幕後。前麵應付患者和與官麵的人打交道這些事可以交給彆人。”
倪輕羽無力的歎口氣,
“上哪找那麼個人?”
陳衛東悄悄的用手指了一下坐在輪椅上的盛鳴,
“師姐,這人咋樣?美利堅法學院畢業的,知根知底,他妹妹是我公司的總經理。”
倪輕羽早就感覺出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偷瞄她,她知道自己的資本,男人喜歡看她很正常。可自己這個傻師弟莫非有彆的用意?
陳衛東把事情和盛鳴一說,盛鳴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撇,怎麼也壓抑不住。陳衛東拍著他的肩膀,
“你多少控製點,我師姐的心思重,彆讓她看出來。”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陳衛東就給青春堂找了一個掌櫃的。有盛鳴這麼一個滾刀肉在,一般二般的人應該輕易不敢來找麻煩了。
不過中醫院那邊陳衛東沒打算輕易放過,那幫患者家屬也不會放過他們。衛生局把中醫院的困境上報到市裡,主管衛生係統的副市長把戚躍峰一頓臭罵,
“誰給你們分析的藥物成分?誰給你們開的藥品許可?在哪做的臨床試驗?患者是怎麼中的毒?這毒該怎麼解?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
這些問題像一把把的尖刀插在戚躍峰的身上,中醫院這些年的業績一直不好,那個年頭的人越來越相信西醫。而青春堂的異軍突起刺激了戚躍峰的神經。
中醫院要是能有那麼幾款拳頭藥品,他這個院長不就抖起來了嗎,說不定他還能高升一步呢。再不濟把藥方弄到手之後可以賣給外國人,
這些年包括倭國,南鮮國,還有東南亞一些小國,他們都在想方設法收購中醫經方。想必這個回春丸的藥方一定能賣個大價錢。
想要往出賣,就得證明藥品確實有效,怎麼證明?當然是拿人做實驗。青春堂被查封的過程中,藥品全部被沒收,
想要得到被沒收的東西可比上青春堂去買容易多了,無非就是走走關係,花點錢。但是拿回來的藥品可讓中醫院的人犯了難,
就拿回春丸來說吧,隻有最大的一顆藥丸能分析出一半的藥物種類,其他的是什麼成分,分析不出來。
再小一點的藥丸就更難了,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分是能明確被檢驗出來的。不過鬼迷心竅的戚躍峰才不管那事呢,
百分之五十加百分之二十那不就是百分之七十嗎?足夠了,量大管飽,三百五十塊一枚,開賣。
回春丸的名頭早就打響了,但是一萬元的價格對於當時的華國老百姓那簡直是要了命。中醫院給被各種老年病折磨的人帶來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