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感覺嗓子裡像冒煙了一樣,
“妹子,你彆著急,你慢慢說你在哪。”
電話那頭又等了很長時間才有了回音,
“陳哥,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你彆問了,你趕緊來吧。”
陳哥?陳衛東馬上懷疑起對方的身份來。艾青從來不這麼稱呼自己,要不叫衛東哥,要不就直接叫哥,陳哥是什麼玩意?
“你到底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耍我的後果很嚴重!”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
“哥,我是艾青啊,你怎麼了?你快來接我吧,我害怕。”
陳衛東真有點吃不準了,這聲音沒錯,可就是覺得...說不上來的有些怪,
“妹子,你描述一下周圍的環境,有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物之類的。”
電話那邊的語速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節奏,
“建築物...沒有什麼,有四個大煙囪。”
“大煙囪?”
陳衛東忙問,
“是不是前麵有一大片榆樹林?周圍都是土路,還有一道紅磚砌成的牆,很長很長?”
在得到肯定答案後陳衛東轉身就走,但是走了兩步他又回來了,市局的民警此時朝他走過來,
“局長,那個翟墨已經開始審訊了,您有什麼指示嗎?”
陳衛東指著審訊室的方向,
“這個人可能不會太老實,你們小心點。他要是拒不配合的話你們就先熬著他,等我回來再說。”
陳衛東交代完就走了。艾青說的那個地方他知道在哪,北郊煉油廠,和看守所是一個方向。
難道艾青出車禍後一直在看守所附近?為什麼當時她不聯係自己?那個翟墨是否劫持過她?帶著一肚子問題的陳衛東往北郊煉油廠駛去。
煉油廠的規模不算大,但是占地麵積可不小,而且周圍全是土路。
陳衛東用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到地方,白岩市的交通狀況真是不儘人意,加強交通管製被陳大局長記在了心上。
吉普車繞著土路狂奔著,後麵揚起幾米高的灰塵。轉了一大圈也沒看見艾青的身影,陳衛東把車停在一個土坡上,遠處的四個大煙囪冷漠的矗立在那裡,
“艾青...艾青,你在哪?能聽見嗎?”
陳衛東這輩子也沒在外麵喊過人,沒喊幾句嗓子就啞了,
“青...”
“衛東哥,我在這裡”
正當陳衛東精疲力儘的時候,草叢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陳衛東順著聲音扒開野草,艾青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草叢中。
黑土地上的野草能長到三米多高,野外的蚊子有小蜻蜓那麼大,陳衛東揮手驅散著周圍的飛蟲,
“妹子,你咋在這呢?趕緊和我出去,一會你都讓蚊子吃沒了。你這...”
陳衛東看見艾青的臉上有一條從上至下的傷口,
“妹子,你的臉是咋弄的?”
艾青微微搖搖頭,陳衛東已經忍受不了周圍的蚊蟲了,拉著人就往草叢外麵走。
剛走幾步他就發覺艾青有點不對勁,她的眼神很空洞,既不恐懼也不歡喜,隻是被動的跟著陳衛東走。
來到吉普車旁陳衛東終於忍不住了,
“妹子,你跟我說說咋回事?老周出車禍的時候你不也在車上嗎?後來你去哪了?怎麼不和我聯係?”
艾青站在原地看著遠方,
“我...,沒事,出事後我去找警察,迷了路,是李大娘收留了我。我在她家睡了一覺,醒來後我又和她家的大黑狗玩了一天。”
陳衛東沒時間去甄彆艾青所說的話,他有更重要的問題,